子桑綰盯著營帳頂,“今日那箭,你覺得是誰射來的?”
商遲又是片刻沒應(yīng)。
子桑綰側(cè)頭去看他,然后才聽他道“誰都有可能,誰也都沒有可能,人選太多,不好判斷。”
子桑綰呼出口氣“我也是這么想的。”
兩人沉默片刻,子桑綰又道“若是你,知道了是誰做的,你會怎么做?”
商遲轉(zhuǎn)過身來,看著她的側(cè)臉,輕輕說了四個字。
“借刀殺人。”
子桑綰也偏頭看她,突然笑起來“我也是這么想的。”
別人對她起了殺心,她又豈能心慈手軟?!但怎能親自動手?
她笑的時候,眼睛微微彎起來,眼中閃著微亮的光,澄澈分明。
商遲心念一動,伸手將她的眼睛蓋住。
子桑綰愣了下,“你做什么呢?”
商遲聲音低啞,說得含糊不清“別這么對我笑。”
“?”
感情是笑都不能笑了?!
子桑綰將他的手拉下來,不滿道“我想笑就笑,你還能拘著我不成?”
商遲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,放到自己心口前,眉眼深深地看著她。
子桑綰抽了抽手,抽不回來,聲音發(fā)僵“你干嘛呢?”
商遲不語,牢牢握著她的手不放。
他想,他大抵是栽了!
口口聲聲不娶不喜歡的女子,最后他娶了。
不僅娶了,他還動心了。
可偏偏,眼前的人還半點沒將他放在心里!
越想,心頭的火逐漸被滿心的冰涼取代,他也不再心猿意馬,直接伸手將子桑綰抱進懷里。
子桑綰“”
這人,是近來抱著她睡習(xí)慣了不成?!
。
次日,子桑綰醒來商遲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
清越進來道“侯爺和宋將軍巡查去了,侯爺說,讓您等他一會兒,他與您一道去狩獵。”
子桑綰點了下頭,洗漱好用過早膳才出了營帳。
她遠(yuǎn)遠(yuǎn)瞧見宋家大房的營帳所在,便問清越“你可知道,宋家公子的傷如何了?”
她昨日沒瞞著清越,清越也知道宋懷信被宋沅湘打的事,聞言道“沒多嚴(yán)重,臉上的傷看著嚴(yán)重,其實宋姑娘沒下狠手,倒是肚子上被踹的那下有些狠,但不傷及要害,沒什么太大的問題。”
子桑綰想著宋懷信昨日那一身狼狽,“宋大爺可有起疑?”
清越搖頭“應(yīng)當(dāng)是沒有的,宋大公子雖說性情急躁易怒了些,但還算聰明,將宋大爺糊弄過去了。”
子桑綰輕嗤了聲“量他也不敢把事情說出來。”
清越失笑“姑娘那般嚇?biāo)莻€惜命的就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。”
兩人順著營帳往宋沅湘所在的營帳走去,途中路過了宋家大房的營帳,也路過了秦家所在的營帳。
她們兩人走的是光明正大,正好遇上從帳中出來的秦婉儀。
她還戴著面紗,瞧見子桑綰,她冷冷哼了一聲,看向她的目光稱得上怨恨毒辣。
子桑綰沒說話,打量著她一身騎裝,而后視線落在她身后箭囊中的箭,微微一頓。
“秦姑娘。”她突然喚了一聲。
秦婉儀原本要走,聞言不滿地看過來“做什么?還想讓我給你行禮不成?!”
聞言,子桑綰瞥向她的膝蓋,“在祠堂跪了三日,秦姑娘的膝蓋沒事吧?”
被她戳到痛處,秦婉儀面色扭曲了下,狠狠瞪向她“你若是有心要嘲笑我的,那大可不必,比這更大的屈辱我都受過了,不在意你那三言兩語!”
子桑綰眨了眨眼,笑起來,仿佛沒聽懂她的話般,“秦姑娘會騎馬射箭?”
她突然轉(zhuǎn)移話題,秦婉儀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,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