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“帝君,長姑娘做的那些事帝君不可能不知道,她那般與阿綰作對,阿綰尚且忍了,此番又為何不能再忍?秦府是阿綰不能得罪,也得罪不起的,遇上他們,遭他們記恨,阿綰自認倒霉,豈敢真的與他們針鋒相對?”
徽文帝臉色逐漸好轉,聲音也溫和了許多“起來吧。”
子桑綰撐著發麻的膝蓋站起身,默默垂首不發一言。
徽文帝道“這些年苦了你,都虞侯府歷代于南廷有功,你爹娘又是為虞國而死,你乃是功臣之后,本君自該善待,此前也多有維護,但你和商墨羽之間的事,本君若插手太多也于你不利,你識大體不與其計較,本君感到欣慰,今日之事本君也無責怪你之意,只是心中存疑,所以連夜傳你過來問清楚,時辰也不早了,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子桑綰微微福身“是,多謝帝君信任,阿綰告辭。”
等她走后,徽文帝捏了捏發疼的眉心,“去查一查,秦承韞遇刺時她在做什么。”
譚敬忠立即應下。
他親自出去盤查,再回來時道“帝君,確實如郡主所言,她在營帳,而且是宋家那幾個庶女親眼所見,那箭應當不是她射出去的。”
徽文帝冷哼一聲“若是她,又何需她親自去做此事?如今繡衣使也只查出了秦家那支箭,秦承韞昏迷不醒,誰又知道箭到底是不是他射出去的!就秦承韞那愚蠢的德行,此事說不準還就是他做出來的!”
譚敬忠謹慎道“那帝君打算怎么做?”
“能怎么做?!”徽文帝一肚子怒火“正如她所說,沒有證據,誰能拿她如何?!就算本君如何猜測,也不過是猜測罷了!人是宋懷信傷所傷,千真萬確的事情!而且她搬出了都虞侯府,本君還能無憑無據嚴刑逼供不成?!”
譚敬忠沉默了片刻,道“依老奴拙見,此事也不一定是郡主做的,如今端王府和麗妃爭得厲害,外面的傳言也不會是空穴來風,興許,是與他們有些關系的。”
徽文帝沉沉道“本君如何不知?但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誰會蠢到去用?如今秦府和宋府各折一翼,誰的好處最大?!子桑綰此女,心思比海深,她口口聲聲說容忍了商墨羽的行為,實則,將其丟入青樓是她做的,打傷商墨羽半只眼睛也是她做的,就連造成如今局面也與她脫不了干系!不過是在本君面前裝巧賣乖罷了!誰又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?!”
聽徽文帝這么說,譚敬忠也有些心驚,“小小年紀,若真有如此智慧,豈非可怕?”
徽文帝捏著額頭,閉上眼“此番,只怕是本君失算了,以為她身無依仗,此前也不過是些小打小鬧沒放在眼里,將她嫁給商遲,也算折他半只羽翼,好叫他安分守己,如今看來,本君只怕是給他送了莫大的助益過去!”
譚敬忠寬慰道“帝君且寬心,如今看來盛卿侯還算安分守己,興許,他自己都沒那個心思呢?”
徽文帝眼中有凝重“總之,各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!”
聞言,譚敬忠疑惑道“那帝君將此事交給侯爺去查,若事情真的與郡主有關,侯爺又有心包庇,豈不是正好稱了他們的意?”
徽文帝冷哼一聲“繡衣使在他手上,但從來不是衷心于他!”
譚敬忠心下了然,便不再多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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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桑綰從營帳出來,清越等得心口發慌,瞧見她大松了口氣。
“夫人,您沒事吧?帝君可有為難?”兩人走遠了些,她才小聲問。
子桑綰搖頭“沒事。”
清越徹底放下心口那團氣,嘆了聲“夫人您行事也太冒險了些,如今這般,帝君只怕要對您生疑了。”
子桑綰冷冷一笑“他又何曾相信過我?你以為這些年發生的事他都不知道嗎?不過是一直沒將我放在眼里罷了!”
清越憂心忡忡的“您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