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無法,和秦夫人商量了許久,最后退而求其次,找上了宋家,秦公子如今這模樣是被宋公子害的,宋家也還指著秦公子能好起來,便應(yīng)了。”
宋沅湘擰著眉“秦家心比天高,秦老夫人更是看重她那寶貝孫子,得的是個庶女,她能樂意?”
子桑綰輕笑“現(xiàn)在可由不得她不樂意,宋家能答應(yīng)還是一門心思想救宋懷信,何況庶女在他們眼里算什么?”
那日在圍場,宋懷信對宋家一群姑娘的態(tài)度她看得分明,只要有一點可能能救宋懷信,別說舍棄一個宋嘉卉,就是將一門子庶出姑娘都舍了他們也不會不答應(yīng)!
“也太過分了!”宋沅湘憤憤不平“就算要救人,也不該犧牲別人的一輩子!”
子桑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,宋家的決定干涉不了。
但一想到宋嘉卉這遭遇的罪魁禍首乃是自己,子桑綰還是免不了有些愧疚。
“可是,這宋家與秦家乃是宿敵,如今成了姻親,豈不是剪不斷理還亂?”清越道。
子桑綰想了想,理出來一番話“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,嫁了秦家,宋嘉卉就與秦家沒關(guān)系了,只有做到像端王妃那般,才能將夫家與娘家綁在一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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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家要用女兒給秦家公子沖喜的消息一傳出,百姓們眾說紛紜,多是譴責(zé)宋家此舉不仁義,為宋嘉卉鳴不平的。
奈何,百姓們的不平不起絲毫作用。
得知這個消息的宋嘉卉鬧到宋夫人跟前,嗓子都哭啞了,眼睛也快哭瞎了,求著不嫁,最后宋大夫人命人將她關(guān)進了房中,命人守著不準出來,直到出嫁那日。
宋嘉卉在房中哭鬧得厲害,其他庶出姑娘們前來看望,見狀寬慰道“秦家乃是高門世家,嫁過去也不吃虧,否則依我們庶出的身份又怎么能嫁入那般門第?”
宋嘉卉在門內(nèi)嘶吼“你們既然覺得榮幸,你們怎么不嫁?!憑什么就要讓我去犧牲?!”
幾人相視一眼,一人道“你是長姐,秦老夫人看上的也是你,我們就是想嫁也嫁不成啊。”
此人說話的語氣,明顯的幸災(zāi)樂禍。
宋嘉卉哭得更厲害了,一邊哭一邊咳嗽“憑什么?憑什么為了宋懷信就要犧牲我?!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?我就不是人了嗎?憑什么?!”
“長姐,事已至此,您就認命了吧,咱們這些庶出的,生來就是給嫡出的當(dāng)墊腳石的,好歹嫁過去了是個正室,也不委屈了你,大夫人是鐵了心要嫁,你就是再怎么哭也不會打動她的,您這又是何苦呢?”
聞此,里面的哭聲漸漸小了,外面的人又繼續(xù)道“總歸嫁過去了,若是秦公子能留下一條命,您也就是伺候伺候一個活死人,若是他不幸走了,您依舊是秦家少夫人,榮華富貴享之不盡,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事兒,您就放寬心,開開心心準備出嫁吧,否則,若是叫秦家人知道您這般抗拒,將來指不定要怎么磋磨你呢!”
屋中漸漸沒了哭聲,外面的人相視幾眼,又道“若是長姐想通了,咱們的任務(wù)也算完成了,長姐好好休息,妹妹們先告辭了。”
屋中人沒應(yīng),幾人便先后走了。
腳步聲遠去,屋中,宋嘉卉紅腫著一雙眼坐在床榻上,屋中擺設(shè)被砸得七零八碎,她狠狠咬緊了牙關(guān)不讓自己再哭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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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宋兩家的婚期定的很急,就怕等不到成婚秦承韞就先去了,因此婚禮不過準備了三日,就匆匆忙忙迎親。
秦承韞人昏迷不醒,宋嘉卉便一個人拜堂,一個人入洞房,一個人喝合巹酒。
屋外有秦府丫鬟前來稟報“少夫人,夫人吩咐過了,公子近幾日身體還很虛弱,您就獨自住著,等公子情況好轉(zhuǎn)些了,再接您去照顧他。”
宋嘉卉紅著眼應(yīng)了聲,然后摘下鳳冠倒頭就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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