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侯府,清越喬裝一番后,馬不停蹄趕往菩來寺,此事事關重大,子桑綰不放心轉手別人,只能叫她親自去跑一趟。
回到房內,子桑綰寫了一封信叫星闌送到宋沅湘手上,將林清芷今日的謝意轉達過去。
她如今心中存了事,總覺得隱隱不安,沒有心思親自跑過去一趟。
清越這一去就是兩日未歸,子桑綰猜是麗妃行事隱蔽,沒有留下什么多余的線索。
可若是如此難查,林清芷又是怎么知道的?
想著在百香居她那一番試探的話,子桑綰有些頭痛,這位長孫妃可不止是表面上的溫婉嫻靜,胸中自藏有一團錦繡。
商遲這兩日都很忙,繡衣使需要他去,陵水傳過來的事務需要他料理,雖然陵水幾座城池都有城主坐鎮,但作為他的封地,哪怕他人在淮京,也得過問管理。
每日忙到深夜回來,前兩晚子桑綰都提前睡了,今日卻是坐在窗邊沒睡,看起來面有愁色。
“怎么了?”他走上前,習慣性牽了牽她發上的發帶,低聲問。
子桑綰一直沒將這件事告訴他,一則他太忙了,二則,她不想他跟自己一起煩擾此事,聞言搖了搖頭“沒什么,就是睡不著。”
商遲豈能看不出來她有心事,但她不說,他也不勉強,只在一旁坐下,無聲陪著她。
“你都忙完了?”子桑綰看著前方,問。
商遲點頭“忙完了,暫且可以清閑一段時間。”
子桑綰眨了眨眼,突然就有了讓他一起煩悶的心情。
“我讓清越去菩來寺了,我懷疑秦家突然要沖喜,背后另有隱情。”她沒將林清芷說的說出來,怕將在秦府林清芷和尹少府的事牽扯出來,既然決意不泄露,便不好與旁人說道。
商遲擰起眉,近日實在太忙分身乏術,他還沒去想過這個問題。
“你可有猜測了?”他問。
子桑綰道“也許是麗妃,但還沒想好她這么做的目的,清越又去了兩日未歸,我擔心,這事兒沒這么簡單。”
商遲沉思片刻,語氣凝重“恐怕只有一個目的。”
子桑綰看過去“什么目的?”
商遲抬眼與她視線對上,“秦承韞,只怕是活不成了。”
子桑綰微驚“什么意思?”
商遲道“若真是麗妃做的,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去費這些功夫,唯一能解釋的,是她打算舍棄秦承韞,拉宋懷信陪葬。”
子桑綰愣了片刻“此舉豈不是很虧?秦承韞在,同樣能替她娶一門助益,宋懷信和秦承韞都沒了,對她能有什么好處?!”
子桑綰不解,此事她來做完全是坐山觀虎斗,鷸蚌相爭他們得利,可麗妃這么做,圖的是什么?
商遲沉聲道“眼下秦宋兩家都只有一個嫡子,但秦家與宋家不一樣,宋家長房這一脈子嗣單薄,只有宋懷信這一個嫡子,也是獨子,其他的都是姑娘,而秦家,秦承韞是嫡子,卻非獨子,秦奉常年輕時是個風流的主,府中妾室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,庶子少說也有四五個,沒有了秦承韞,他還能過繼一房庶子為嫡,可宋家沒有了宋懷信,宋家長房這一脈,就算是絕了根了!”
子桑綰恍然,頓時理清楚了來龍去脈。
只怕,林清芷的話是真的,麗妃這是要借著如今的局勢叫宋家大房絕后,也給自己拔去一名勁敵!
試問后繼無人的宋家大房,拿什么再去取信別人,讓朝中勢力服從于他,即使有宋太尉坐鎮,可到底宋太尉年邁,也從未表態要站端王府,沒有了宋懷信,宋家大房勢必會從淮京權貴圈中漸漸隱去,除非宋大爺能再生出一個兒子來,可又豈是那么容易的?!
“可是,這與沖喜有什么關系?”她近來心思煩亂,此時此刻還真猜不出來。
商遲道“宋嘉卉是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