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政殿外,麗妃不知何時跪到了此處,瞧見徽文帝出來,立馬叩首道“帝君,求您還韞兒一個公道!還秦家一個公道!”
她在雨里不知跪了多久,面色發白,衣裳發髻盡數打濕,還在往下淌水,百般狼狽。
瞧見她,徽文帝面色一沉“帶麗妃回去!”
譚敬忠連忙上前,吩咐周圍的宮女連拖帶請地將人帶走。
“帝君,求您看在秦家世代敬忠的份上,還韞兒一個公道吧!帝君!”
麗妃聲嘶力竭的聲音傳來,叫眾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。
到了宮門口,再瞧見跪了一地,暈倒了半數的秦家人,以及靜靜放在雨里的寒涼棺木,所有人仿佛被人在頭上打了一悶棍,心情沉到了谷底。
乍一瞧見宮門打開,徽文帝和文武百官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跟前,秦家眾人滿是絕望的臉上驟然亮起了光。
秦老夫人不顧自身早就撐不住的身子猛一叩首“求帝君還我秦家一個公道!給韞兒一個安寧,讓他瞑目吧!”
秦奉常高高舉起靈牌,聲音微微顫抖“帝君,我秦家世世代代為南廷敬忠,為百姓謀福祉,不說居功至偉,也是事事盡心盡力,如今韞兒慘遭奸人所害,至今不能瞑目,若是不能叫殺人兇手伏法,韞兒死也難安,我秦家就是所有人都下了地獄也難以閉上眼睛!”
“求帝君,給秦家一個公道!”為數不多還清醒的人齊齊跪拜。
“你胡說!分明是你秦家公子先動手傷人,不過是我兒命大才沒能遭罪,你秦家公子身手不及別人,出了事倒都成了我兒的過錯了?!”宋大爺生怕帝君被這情景蠱惑,連忙出聲反駁。
秦奉常滿頭滿臉都是雨水,聞言朝宋大爺看過來,聲音沉著冷肅“若今日死的是宋家公子,殺人兇手是韞兒,我定叫韞兒給宋家公子償命!”
“你!那是人死了你才這么說罷!”宋大爺漲紅臉怒道。
秦奉常冷冷一哼“你都知道人死了,還要來侮辱一個死人,宋大人你良心何安啊?!”
宋大爺一張臉頓時成了豬肝色。
徽文帝站在華蓋之下,看著眼前的爭吵不表態。
直到秦老夫人實在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。
“老夫人!”
“母親!”
“祖母!”
府中眾人驚呼,秦奉常連忙將人扶起來,紅著眼看向徽文帝“帝君,無論此事是誰之過,當初韞兒對宋公子起了殺心是他之過,可韞兒又怎是宋公子的對手,宋公子沒有受傷是真,宋公子又為何要對韞兒趕盡殺絕?!此番叫臣與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,宋家便當真如此狠心嗎?!”
秦婉儀也哭“秦公子和我哥哥爭吵,兩個人皆有過錯,可最終我哥哥丟了一條命,宋公子卻毫發無傷,若換作是宋公子丟了命,我哥哥毫發無傷,宋家就不叫我哥哥償命了嗎?!帝君一向公允,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我哥哥死不瞑目嗎?!”
“帝君,秦公子已死,再爭論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,如今秦公子丟了命,殺人兇手豈能逍遙法外?!若是如此,往后人人效仿,國法何存?民心何安啊?!”梁大人苦口婆心,就差要跪下去跟著秦家一起求了。
徽文帝沒應,看向秦老夫人道“先送秦老夫人回去,傳御醫。”
“是。”譚敬忠立馬吩咐下去。
徽文帝又道“把暈倒的人都送回去,再這么下去,你秦府丟的可就不止是一條人命了!”
秦承韞沉著臉應下,吩咐沒倒的人送倒下的人回去,自己依舊跪在原地。
“先起來說話!”徽文帝沉聲道。
秦奉常卻不應,秦婉儀等一眾小輩也跪著不起,儼然是要長跪下去的做派。
眼見徽文帝如此捉摸不定的態度,宋大爺十二分的不安,忍不住往宋太尉靠了靠“父親,這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