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殿中坐了沒多久,徽文帝和帝后來了,晚宴才算正式開始。
宴會上,所有人該吃吃該喝喝,對于近來發生的事只字不提,畢竟難得辦個宮宴,誰也不想拿那些事觸帝君霉頭。
子桑綰一整個晚宴都如坐針氈,如芒在背。
實在是商其琛的目光太過明顯,而且是那種十分審視打量的目光。
子桑綰實在受不了了看過去,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。
他不躲不閃,依舊是那副難以置信的模樣,與此同時還有些失望?
子桑綰被自己的解讀嚇到了,好端端的,這個人一臉失望地瞧著自己做什么?有毛病?!
她正打算重新解讀他的神情,旁邊的人突然將酒杯重重砸在桌上,不算安靜的大殿頓時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來。
子桑綰被嚇了一跳,忙偏頭去看,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喝了多少酒,臉頰通紅,酒杯被他捏在手里,手背青筋凸起。
子桑綰絲毫不懷疑,若是他再用些力,這酒杯就該碎了。
‘啪!’
她剛想完,商遲手里的酒杯應聲而碎。
周圍人驚詫,驚疑不定地看向他。
子桑綰也被嚇到了,連忙去拿他的手看,“你瘋了不成,好端端的捏什么酒杯?!”
手心里有劃傷的痕跡,幸虧不嚴重,只是酒水灑出來淋在傷口上,想想都是鉆心的疼。
子桑綰拿手帕替他擦干凈手上的酒,又順便用手帕將他的手包扎好,這才起身朝徽文帝賠禮“帝君見諒,入宮前阿綰與侯爺言語上爭論了兩句,想來侯爺還氣著,一時失了分寸。”
徽文帝笑開來“無妨,他是少年心性,你別與他見怪就是。”
子桑綰忙道“不敢。”
等她重新落座,帝后笑著道“看起來郡主和侯爺感情不錯,夫妻之間小打小鬧很正常,回去好好哄哄就好了。”
殿中眾人頓時笑開來,起哄著道“對,好好哄哄就好了。”
子桑綰耳根發熱,硬著頭皮道“多謝帝后提點,阿綰謹記著。”
這件事這才揭過去,其他人又繼續去說著方才的話題。
沒多時,外面下起了雨,有大臣感慨“往年咱們南廷可不常見雨啊,今年倒是奇了。”
有人接話道“可不是嘛,咱們以往見的最多的就是雪,多久才下一回雨啊,這才一個月,就已經連著下兩回了。”
殿中眾人又圍繞下雨的事談論起來。
外面雨聲淅瀝,徽文帝命人給每個人送了一把傘。
宴會結束后,所有人相繼散去。
子桑綰和商遲落后一步走在最后,子桑綰撐著傘擋著兩個人,商遲沉默了一會兒從她手上接過傘,子桑綰有些驚喜,想與他說話,可一瞧見他的冷臉又只能作罷。
兩人一言不發地往宮外走,經過甬道時被林清芷喚住。
子桑綰拉住商遲,回頭看去,見林清芷和商其琛相攜而來,疑惑問“長孫妃還有事?”
林清芷笑道“也沒什么別的事,只是難得見郡主一面,想與郡主說兩句話。”
子桑綰微微抬手“長孫妃請講。”
林清芷看了一眼商其琛,再看過來“其實也沒有別的,只是覺得,郡主當是擅兵伐謀之人,這招借刀殺人,實在妙哉!”
子桑綰微一蹙眉,明白了她所言何意,早就知道她猜到了,便也沒過多掩飾,只道“不及長孫妃乘間投隙高明。”
林清芷輕輕笑開“郡主當真是一點也不多做隱藏。”
子桑綰也笑“長孫妃也不遑多讓。”
說罷,已經明顯感覺到旁邊人的不耐煩,子桑綰只得道“若是長孫妃沒有別的事,我們就先告辭了。”
林清芷抬手一請“請便。”
子桑綰忙拉著商遲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