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官場,曾經位居三品至顯貴,后來卻因為這個幼子整日在外惹是生非,被御史臺彈劾,又被同僚設計降職,曾被貶黜到偏僻之地為父母官五年,近兩年才被調回京來,卻也只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。”
“那位周公子是老來子,周夫人對其極其溺愛,而且周夫人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,因是中年得志所以見識淺薄教養極差,且眼高于頂,一直瞧不上與他家門當戶對的姑娘,雖說長姑娘身份尊貴,但嫁進去時日久了,日子怎么著也不能順遂。”
更何況還有她家夫人備的大禮,總會叫她脫層皮下來!
幾人說著話,外面來傳喚,道是商遲和宋維楨被陳廷尉親自送回了府,宋沅湘什么也沒說,快步跑出屋子,直奔府門口去。
一瞧見他們,宋沅湘頓時什么氣性都沒了,拉著宋維楨四處查看“哥,這些日子你沒受委屈吧?他們可有對你用刑?”
陳廷尉在一旁汗顏道“宋姑娘多慮了,怎么著也不會對侯爺和宋將軍用刑才是。”
宋沅湘這才放下心來。
等陳廷尉告辭離開后,宋維楨連日沒休息好,眼下困得睜不開眼,直接在侯府找了間屋子睡下。
宋沅湘怕爹娘擔心,自己跑回家傳消息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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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桑綰身上有傷不好動,便躺在床上等著,過了好一會兒商遲才回來,還是提前沐浴更衣過才來的。
這些日子一直沒能相見,商遲時刻擔憂著她的傷勢,思念泛濫成災,乍一見到人,竟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子桑綰彎眼瞧著他“你傻啦?”
商遲眨了下眼,在床榻邊落座,抬手理了理她鬢邊的發,聲音竟有些哽咽“還好你沒事”
緊接著嘆了口氣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”
連著兩句沒事就好,將他連日來的擔憂后怕,以及當日的心急如焚都鐫刻在內,直聽得人眼熱。
子桑綰也不知是受傷后人容易變得脆弱還是怎么回事,竟被他這兩句話感動得眼眶泛酸。
“商遲,還好你趕來了。”
還好,他在關鍵時刻趕到了,還好,他們還能這么面對面說話,一切都還好
商遲褪掉鞋襪,在床榻外側躺下,將人松松攬在懷里,額頭抵在子桑綰頸邊,輕輕蹭了蹭。
好一會兒功夫,兩人都沒說話,就這么挨在一起躺著,卻好像什么都已經說了,什么都已經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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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宋維楨睡足吃飽了,來跟商遲說了聲就打算回府。
“這么回去還不知道要怎么被家里二老念叨,還好我已經休息夠了,不然還真沒精力去應付他們。”
走之前,他還特意抱怨了那么一句。
商遲抬眼瞅著他“有什么話就直說,不必在這兒跟我兜圈子。”
他這么一說,宋維楨立馬坐下來,也不急著走了“這可是你說的,這回我幫了你這么大一忙,咱們別的不說,你可得記著你欠我一份大人情,來日可是要你還的!”
的確是份大人情,此事若不是宋維楨全程在場,能夠作證,否則就以商遲這番大逆不道的行徑,御史臺還不得把崇政殿都給掀了!
但是,商遲不咸不淡道“當日也不知是誰說的,從未為兄弟兩肋插刀過,所以要為我插兩刀的?”
“一碼歸一碼,當日事出緊急,我得防著你拒絕我,但現在看來我當日的做法是十分正確的,并且我確實幫了你,你總不能不領情吧?”
商遲看著他,神色一言難盡“德行!知道了,你滾吧!別在我跟前礙眼!”
“得嘞,我這就利落滾蛋!”這么說完,宋維楨果真起身就利落走了。
商遲捏了下眉心,連日擔心子桑綰的傷勢,他是幾日都沒睡好了,昨夜又擔心碰著她的傷口,一直都沒睡熟,眼下就頭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