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聽他這么說,林清芷也知道了他喚自己來此的意思,緩緩收起了面上的偽裝,變得沉靜,目光淡淡地看著他“父親直說無妨。”
商燼冷哼一聲“墨兒設(shè)計引子桑綰去驪山當晚,是你故意誘導我去宮門口攔截商遲,所以商遲才會那么快找上門來,若不然,墨兒當晚就該得手了!又怎會是如今的局面?!”
林清芷笑意清淺“父親,您怎會如此想呢?墨兒去截殺郡主,那是獲得了您和母妃首肯的,至于您去宮門攔截,那也是您和母妃自己想到的主意,想拖延盛卿侯回府的時辰,只是沒想到盛卿侯并不搭理而已,怎會怪到兒媳頭上來了呢?”
商燼眼中審視地看著她“是嗎?這一切當真與你無關(guān)嗎?墨兒與你關(guān)系好,凡事都喜歡問過你,她突然這么迫不及待地要殺子桑綰,我不信是她自己的主意,我已經(jīng)命人調(diào)查過了,是你在她跟前暗示,讓她動了心思想將子桑綰斬草除根,也是你無意間在我和王妃跟前說起,商遲回京許久也不曾過府坐過,該辦一個家宴,不管怎么說也是入了我端王府家譜的人。”
他逼近一步,眼中光芒咄咄逼人“你敢說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?林清芷,你到底想做什么?嫁給琛兒的目的是什么?”
到了如今,他竟然才回過神來發(fā)現(xiàn),他竟是從未看透過眼前這個兒媳,她總是一副溫婉得體,落落大方,一切都置身事外的模樣,而今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不過都是用來迷惑人眼的表象罷了,端王府如今的處境,宋家大房的下場,只怕都與她脫不了干系!
林清芷盈盈笑起來,清清淺淺的聲音響起“父親不愧是做了多年太子的人,哪怕后知后覺,倒也將一切都看得清楚了。”
商燼眼中劃過惱怒“當真都是你做的?!”
林清芷回過頭,望向窗外,也不再掩飾“是我做的又如何?不是我做的又如何?事已至此,父親打算怎么追究?”
商燼身側(cè)雙手緊握成拳,面上盡是壓抑的怒火“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?!你已經(jīng)嫁入了端王府,與端王府的利益早就綁在了一起,你去對付宋家大房,對付墨兒是何居心?!”
林清芷微微揚了揚頭,抬手撥開落在額間的碎發(fā)“父親,您至今還不明白嗎?當初害言錫被流放的真正兇手其實是您的愛女才對,若不是她橫插一腳壞我好事,當初那回,言錫就該與梁家結(jié)親,盛卿侯府即使不死也能脫層皮了,結(jié)果呢?因為她自作主張,為了自己的私仇導致我們一敗涂地,難道她不該為此付出代價嗎?”
“你說,什么?”商燼遲疑了一瞬,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她“當初的事也是你一手設(shè)計的?”
林清芷笑了笑,并不否認“父親,兒媳自嫁入端王府以來一直盡心盡力,為端王府謀劃,可到頭來,卻是被自己人搗毀一切籌謀,您說,我該不該恨?該不該收拾了這罪魁禍首?”
商燼眼中盡是難以言表的震驚,當初商懷瑾和楊秉德帶人闖進來的時候,他還一直在想,梁家姑娘究竟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端王府,后來著人調(diào)查,竟也差不到一絲一毫,他險些就信了,這一切都是言錫所為!
瞧著他一副受不住打擊的模樣,林清芷眼中劃過暗諷,她笑道“才這么點事父親便承受不住了?那兒媳接下來要說的,父親只怕更加接受不了。”
商燼晃了晃神,回過頭來,穩(wěn)下心神冷靜道“你直說便是。”
林清芷這才道“父親問的,為何我要對付宋家大房,其實很簡單,譬如眼下,宋家大房沒了,父親還會計較我設(shè)計墨兒的事嗎?母妃還有精力因為這件事與父親鬧嗎?”
“你!”商燼猛然抬手怒不可遏地指著她,“你,你竟然就為了此事就害得宋家滿門抄斬,你簡直是蛇蝎心腸!”
林清芷回頭看向他,滿眼諷刺“我蛇蝎心腸,父親,您自己想一想,當初坐上太子之位,宋家借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