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承諾,不曾拿那件事大做文章,阿綰并未毀約?!?
說著,她看向徽文帝面前的御案:“帝君倒不妨想想,為何那么巧,在商墨羽的事情走漏之前,宋家大房恰好被林相拿住了證據(jù),又那么巧,端王殿下沉迷女色,不管不顧,讓周家看出商墨羽并無價值,以至于事情鬧到如今地步?!?
徽文帝牢牢盯著她,她每多說一個字,他眼中霧霾就更深一分。
子桑綰抬起眼,淡笑道:“帝君,做這件事的人可不止阿綰一個,您不能因為另一個人做了于您有益的事,就將罪名全部推到阿綰一人身上來吧?”
徽文帝眼中劃過暗流,落在膝蓋上的手緩緩握緊:“你都知道?”
子桑綰搖了搖頭:“阿綰不知道,阿綰只知道,人敬我一尺,我敬人一丈,商墨羽幾次三番置我于死地,阿綰不是圣人,做不到以德報怨,還請帝君恕罪?!?
徽文帝沉沉看著他,呼吸漸漸沉重,頭腦也有些發(fā)昏,他從前當真是看走了眼,竟以為她只是有些小聰明,寄人籬下能夠任人擺布的女子!
事到如今,他嘆了口氣:“你就是算準了此事與你沒有直接關系,本君不能處置你,膽敢在本君跟前如此無禮!”
子桑綰笑起來:“阿綰不敢,帝君一直是阿綰心中最敬重的人,帝君公正廉明愛民如子,從阿綰孤身一人到南廷開始,就受帝君諸多照拂,阿綰也一直看在帝君的面子上一再退讓,可長此以往,阿綰只怕小命難保,阿綰也只是為了自保。”
徽文帝看著她如此云淡風輕的模樣,眼中更沉,“你如此行事,連累無辜的周家,難道就不會愧疚嗎?”
子桑綰愣了下,隨即笑開:“帝君,周家想要顯貴,阿綰成全了他們,從那以后發(fā)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,我只是讓他們知道了一些真相而已,但凡他們能夠冷靜一些,此事也不會是如今模樣,阿綰為何要愧疚?”
“詭辯!”徽文帝冷冷一哼,擺手道:“你走吧。”
子桑綰收起笑意,福身:“阿綰告退。”
走了兩步,她突然回頭道:“帝君,阿綰還有一個不情之請,還望帝君成全。”
徽文帝看了她兩眼,沒好氣:“說!”
子桑綰道:“雖說消息是輕語走漏的,但此事的確與她無關,時至今日,她也只是個受害者而已,還望帝君能繞過她。”
徽文帝淡淡一哼:“本君還沒那么昏聵,孰是孰非,心中自有決斷!”
子桑綰輕輕一笑,再次福身:“多謝帝君,阿綰告退?!?
從御書房出來,她抬頭望向霧沉沉的天,今日的天氣格外沉悶,以至于她心頭也沉甸甸的透不過氣。
她邁步往宮門口走,目光冷靜從容。
帝君問她愧疚嗎?
她不知道該不該愧疚,事情是她一手設計,是因她而起,可周家的所作所為與她無關,她只是沒有料到,商墨羽竟是如此高傲不堪受辱之人。
時至今日,她竟已經(jīng)分不清何為是非對錯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成了如今的她
回府后,子桑綰遠遠就瞧見商遲站在府門口等她,她站在原地靜靜看了他半晌,一時竟邁不動步子上前去。
直到商遲發(fā)現(xiàn)她,才走上前來揉了揉她的頭:“怎么了?到了怎么不進去?”
子桑綰愣愣看了他一會兒,才笑起來:“沒什么,剛剛看你看得走了神兒?!?
商遲一愣,沒想到她會突然這么說。
子桑綰已經(jīng)拉過他的手往回走:“走吧,回家。”
。
過了幾日,等到商墨羽的喪事處理妥當,淮京城內(nèi)又恢復繁華盛景,不肖多久大家就能把這件事拋在腦后,日子依舊一日一日地過下去。
近幾日,子桑綰也把在御書房外浮起那些念頭拋在了腦后,她想通了,時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