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轉過身看向清越“消息屬實?”
清越點頭“奴原本也不敢確定,后來去尋了白暮,侯爺在宮里有眼線,已經證實了。”
子桑綰擰了下眉,隨即冷靜下來“眼下阻止已經來不及了,圣旨都快到菁華宮門口,無論如何麗妃這貴妃之位是跑不掉了。”
清越有些著急“那我們怎么辦?若是麗妃成了麗貴妃,那身份就得再拔高一截,而且她肚子里還有一個籌碼,現在滿朝文武都盯著她的肚子,只要她生出個小殿下來,站宣王殿下的勢力至少得翻一番。”
子桑綰揉了揉額頭“此事的確有些棘手。”
她是真沒料到帝君會為了麗妃做到這種程度上。
雖然她或多或少能猜出帝君這么做的原因,可麗妃一介罪妃,帝君英明了一世,當真就不怕史書上記下這糊涂的一筆嗎?
事實證明,徽文帝能做的還不止如此。
當夜,外面就傳出消息,徽文帝下旨給宣王和顏家姑娘賜婚,未免夜長夢多,圣旨當夜就送到了顏府和宣王府。
子桑綰知道的時候,事情已經板上釘釘,毫無轉圜余地。
清越在一旁急得團團轉,白暮幾次看向她,欲言又止,想寬慰兩句,又覺得不合適。
只得看向書桌后并肩坐在一起的商遲和子桑綰,希望他們能拿主意。
許是領會了他的意思,子桑綰抬頭道“清越,你別這么擔心,事情還沒那么糟糕。”
清越半點沒被安慰道,反而更心慌意亂“帝君此舉擺明了是要重視麗妃和宣王殿下,顏家一旦與宣王府結親,麗妃又成了麗貴妃,而且聽說,秦奉常近來又與麗妃來往密切,想來是要摒棄前嫌繼續追隨麗妃,到那時,宣王殿下的身價一抬再抬,朝中定然有不少暗中觀望的人要倒向他!”
她所擔心的這些,子桑綰又豈會想不到。
只是她習慣了凡事冷靜處理,面上并不顯。
“不管是與顏家結親也好,麗貴妃和秦家摒棄前嫌也好,事已成定局,干著急也沒用,不如冷靜下來想想法子。”
她這般從容不迫,清越當真冷靜下來幾分。
白暮在一旁輕松口氣,看向商遲道“侯爺,屬下這兒還得知了一個消息。”
商遲淡淡道“說。”
白暮頷首“方才底下人來報,說宣王殿下并不同意這門婚事,已經找進宮去了,人應當已經到了菁華宮。”
商遲眉眼未動“他不同意又能如何,他還能違逆帝君的意思不成?”
白暮遂不說話,確實是不能的。
眼見天色不早,子桑綰讓清越和白暮先回去休息,與商遲獨個兒坐在書房里。
外面月光映照,窗外落下滿樹倒影,屋中燭火跳動,發出輕微的聲響。
兩人沉默了一會兒,子桑綰才道“眼下情形是我沒料到的,但方才清越說的那番話不無道理,一旦宣王府得勢,事情會很棘手。”
商遲抬眼看著她,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麗妃身處深宮之中,他們的手伸不了那么長,能夠探聽一些消息已是不易,不好對麗妃下手。
顏家也不如當初的宋家,打壓宋家是帝君樂見其成的,可顏家是新貴,在朝中并沒有盤根錯節的勢力,暫且不會引得帝君忌憚。
相反,帝君賜婚給宣王和顏家,擺明了是要幫顏家站隊支持宣王,若是貿然對他們出手帝君不會坐視不理,反而容易給自己惹禍上身。
商遲看著她郁結的眉心,聲音溫柔“你想怎么做?”
子桑綰也看著他,目光一一描摹他的眉眼,“我知道你不愿意把別人牽連進來,你不答應尹少府的參與我也能夠理解,曾經我也一直以為,只要你我二人就足夠了,可如今看來,僅是你我兩個人,有些事情完不成。”
“所以,我們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