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家和宣王的婚事第二日一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,聯想前些日子麗妃被冊封為麗貴妃,坊間盡是帝君看重宣王的傳言,甚至在一些不見光的角落出現了儲君人選的賭局。
毫無疑問,宣王府拔得頭籌,風頭無兩。
外面風風雨雨,商懷瑾卻在菁華宮吃了個閉門羹,麗貴妃不讓他進,他也不走,就在菁華宮門口生生站了一夜。
碧春幾回想在麗貴妃跟前勸幾句,得來的都是一句:“不必管他,想通了他自然就回去了?!?
可眼見天都亮了商懷瑾還沒有要回的打算,碧春怕他在外面受涼出個什么好歹,只能擅作主張上前勸:“殿下,娘娘懷了身子,眼下要緊的是安胎靜養,實在不便見您,您還是先回府歇著吧。”
商懷瑾不理,甚至眼皮都沒抬一眼,就當她不存在。
碧春再接再厲:“殿下,圣旨已下,您就是在這里站上三天三夜也改變不了什么,何必跟自己置氣呢?顏家二姑娘是個好的,您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?”
商懷瑾這才有了點反應,卻是毫不客氣的一句:“你覺得好你去娶,別來煩我!”
碧春頓時噎住。
她要是能娶還站在這兒?
見他實在油鹽不進,碧春只能放棄,又去尋了麗貴妃。
“娘娘,殿下再這么站下去該著涼了,您就是不心疼他也心疼心疼自己吧,殿下若是生病難受的還不是您?!?
以往只要這么說麗貴妃多會妥協,可這回她鐵了心不見:“他愿意站就站,本宮不見!”
她如此決絕,碧春也不好說什么,只得交代底下人給商懷瑾送些吃的和披風過去。
做好這些,她才折回麗貴妃跟前。
她垂眸看了眼擱在桌案上早已涼透的安胎藥,小聲問:“娘娘,這藥如何處置?”
麗貴妃抬眼瞥了一眼:“倒了吧。”
碧春動了動唇,想勸,卻又作罷,端起安胎藥盡數倒入殿中植被盆中。
麗妃合上眼,碧春不動聲色上前替她按揉腦袋:“娘娘,您身子可有哪里不適?”
那日張御醫說得清楚,這孩子早晚都是保不住的,長期留在母體內還會損傷母體,甚至傷及根本,能盡早除掉最好。
可連她都知道,這孩子除不得,他對帝君而言還有利用價值。
麗妃沒什么情緒地應了聲:“我沒事?!?
雖然一日比一日累困,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,可到底,她還是因為這個孩子給自己博來了貴妃頭銜,給握瑜博來了顏家這一樁婚事。
碧春見她不愿多說,也閉了口不再多言。
半日后,菁華宮的人來稟,“娘娘,殿下方才離開了,看方向是去御書房的。”
麗貴妃猛然睜開眼,“你說什么?”
下人戰戰兢兢回:“殿下去了御書房。”
麗貴妃頓時有些慌了神,忙要起身。
碧春忙阻攔她,揮手讓下人退下,才對麗貴妃道:“娘娘,您急昏頭了,帝君有令您只能在菁華宮走動,不能出去的?!?
麗貴妃臉色有些白:“管不了那么多了,握瑜去御書房一定是要求帝君收回成命,這等事帝君定要生怒,我得去看看!”
碧春忙道:“娘娘,您先別著急,殿下走了有一會兒了,您現在出不去,就算出去了趕過去也來不及了,若是殿下真的是去求帝君取消賜婚的,您這般過去反倒會更讓帝君不快,然后降罪到殿下身上。”
聽她這么說,麗貴妃總算稍微冷靜了一些,她拉著碧春的手,竟有些慌亂無措:“那怎么辦?就這么讓他去了?”
碧春極少見她這般模樣,剛巧每一回都是與宣王殿下有關,心疼的同時又有些恨鐵不成鋼:“娘娘,您仔細想想,帝君此時還未下朝,朝堂上大臣們定然又要重提帝君破例接您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