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即將隱沒山間,河面妝成一抹胭脂的魅色。
沐錦惜望著眼前的美景,心中的郁氣似乎也散了不少。
扭頭再次回望羅河村寥寥無幾燈火色,兩只狗兒正好在村子的東西兩頭對叫,倒也安詳。
但她已經(jīng)沒有活下去的意義。
涓涓流水,哪怕是在灰暗的傍晚,依舊可見水底游魚,歡快自由,讓人羨慕。
這是一條不大不小的河,淹死人還是很容易的。
沐錦惜呆愣了半晌,才下定決心,拖著沉重的身體,一步步的向河中走去。
如果她的世界,沒有那個身影,她活著也是毫無意義?
“南生哥哥,這是我親手給你繡的荷包,請你收下。”
這是一個姑娘的聲音,軟軟糯糯,十分甜膩,在安靜的傍晚,清晰的傳進(jìn)了站在河中正要尋求解脫的沐錦惜的耳朵。
沐錦惜身子一僵,小心翼翼的把半截身子也藏進(jìn)水里,只露出一個胖胖的腦袋,扭頭看了去。
只是這天色越來越暗,她只能隱約看到河邊的一顆大柳樹下站著兩道黑影,一個傾長,一個嬌小。
“天黑了,你在這里與我見面于理不合,我打完水便離去。”
緊接著就是木桶浸水的聲音。
“南生哥哥,這只是我的一翻心意,真的沒有別的意思。”軟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和懇求。
明明整個身體都浸在冰冷的河水里,會讓沐錦惜焦寒不已。可她已死的心,竟突然劇烈的跳動起來,心口一股熱火噴涌而出。
那個溫和中又帶著冰冷的聲音,仿若隔著一個時空遙遙傳來,此時雖然那聲音中還帶了些稚嫩,但是到死她都不會忘記。
那道傾長的身影,用單薄肩膀扛起扁擔(dān),兩個裝滿了水的木桶,穩(wěn)穩(wěn)的懸在扁擔(dān)的兩頭,異常熟悉的身影,漸漸遠(yuǎn)去……
“南生哥哥……”
那個嬌小纖細(xì)的身影,很快也隨之消失在夜幕下。
天徹底的暗了。
直到聽不到任何的聲音,沐錦惜才從冰冷的河水中直起僵硬肥胖的身子。
“南生?真是是你嗎?”
沐錦惜無聲的落下兩行清淚,咸咸的淚珠滾進(jìn)嘴里,卻是甜的。
“難道是老天聽到了我的呼喚,讓我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,再次遇見你?”
沐錦惜捂著狂跳不止的心口,滿是期待。
……
“阿嚏!”
昨晚在河里泡的時間長了些,受了寒。
沐錦惜沒忍住不雅的打了一個噴嚏,頓時覺得的有些尷尬,緊忙端起大碗,一口飲下辛辣的姜水。
想起昨晚的事,沐錦惜還是沒忍住,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“娘……咱們村是不是有一個叫雁南生的書生?”
李氏抬起粗糙的手,滿臉擔(dān)憂的看著這幾天就很不正常的女兒,神色頗為緊張的反問“大丫,你中邪了?”
沐錦惜被問的十分心虛,她莫名其妙的占據(jù)了這具身體,但這具身體以前是個什么樣子的人,她沒有原主的記憶,自是不知,所以不敢有半點(diǎn)莽撞之舉。
見大丫一直低著頭也不說話,李氏更加的確信大丫這是中邪了。
當(dāng)下抹起了眼淚。
“這可如何是好啊!你本就蠢笨,如今又這木木呆呆的樣子,以后如何嫁人……”
沐錦惜一聽,心下一驚,暗自琢磨。
難道這具身體的主人,之前竟還是個傻子?
不等沐錦惜想好要如何開口,看看能不能再套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,李氏已經(jīng)開始哭訴起來。
“女兒啊!娘知道你心儀雁家的那后生,聽說雁南生參加了今年的鄉(xiāng)試。要是中了,那就是秀才。咱家雖然有幾畝良田,但是你生的蠢笨,長得……”
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