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到時候也不多想什么,賺點小錢,安安穩穩的活下去,再娶一房媳婦
暫時按下胡思亂想的思緒,壓著腳步在院里繞著圈走動,做幾個擴胸運動,依著婦人的交代,將院里的菜地澆上一遍,坐回樹下,擦了擦頭上的汗漬。
‘看來還得先把身體養好。’
燒火將飯煮熟燜上,便提了缺口的陶壺,拿兩碗出門去尋了耿老漢兩口子回來,到的下午時候,就跟著在田邊走走,看看周圍的環境。
至于晚上,也是最為無聊的,家家戶戶基本沒人點燈,老老少少、大小媳婦圍在村口烤火說笑。
幾個灰撲撲的娃娃追逐打鬧,女人們聚在一起籍著火光縫補衣物,朝自家娃呵斥兩句,嬉笑著對那邊胡吹的男人們指指點點。
火盆‘噼啪’升起火星,裝有酒水的水袋在一幫大老爺們中間輪著抿上一口,有人說起前兩日進城的事,顯擺的吹起來。
“前兩天進城的時候,你們是不知道,咱們幾個差點就回不來!城里金刀幫知不知曉?要收咱們的街響?!?
“真的?”
“那可不,一把把雪亮亮的刀子橫在面前,我腳肚子現在都還有哆嗦?!?
“聽我那堂侄說了,還是大柱解圍免災的?”
“說起來也真怪,平日大柱話都沒幾句,那天可真夠有膽氣的,三言兩語下來,對方還真把錢還給咱們了?!?
夜風吹拂,燃燒的火焰搖曳,照亮一張張粗糙黝黑的村漢臉龐,聽到自家兒子能耐,耿老漢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膛,一旁的柳青沒有說話,只是坐在后面撫著腿上愜意瞇眼瞌睡的狐貍腦袋,安靜傾聽,盡量吸收眼下唯一的消息來源。
頃刻,背后忽然像是被人推了一下,耿青回頭,三個跟他差不多大的青年坐在后面黑暗里,偷偷笑他。
此時,那邊又有人開口。
“對了,有一件事,今日我聽里正講,那邊牛眼山的劉老爺要買地,還問咱們村有沒有人要賣,過兩天可能會帶人過來?!?
“莊稼人吃莊稼飯,把地賣了,往后吃什么?!瞎胡鬧,反正我不賣。”
“那邊牛家集的,好些人都賣了田,也不知怎么想的。”
“肯定被強賣的!”
村里大老爺們,家中婦人說起田地的事兒,就像鍋里澆了油,七嘴八舌的高聲叫罵一氣,說了好一陣,才罵罵咧咧的散去。
村人結伴離開,耿青也跟在爹娘身后,回頭看去那三人,人已經早早先溜了。
夜漸漸深邃,蟲鳴藏在角落一陣一陣的嘶鳴。
昏黃的燈火立在土灶上微微搖曳,一家人回來后,王秋金就著鍋里的溫水洗好碗筷,在抹布上擦了擦手,看了眼坐在外面編籮筐的丈夫,回頭讓沉默的柳青脫下鞋子,拿出針線坐在灶口,籍著昏黃的火光,仔細的將破開口子的地方縫上。
“大柱,聽他們說外面最近不太平,有強人出沒,一個人啊,就別亂跑,知道不?”
雙腳感受到地上涼意來回搓動,干脆放去旁邊趴伏的狐貍背上,柳青看著咬下線頭的婦人說著嘮叨的話語,不知怎的,心里泛起一股暖意,‘嗯’了一聲,又補上一句“知曉了?!?
隨后,看去棚外編制籮筐的耿老漢,嘴嚅了嚅,遲疑了一下,還是開口。
“那個我想改個大名兒,往后說出去好聽?!?
門外的老頭偏過頭來,臉上泛起怒容,片刻,緩下語氣“改姓不?”
“不改。”
“那由得你?!惫⒗蠞h又將頭轉了回去,耷拉著眼皮好半晌,才開口又問道“想叫什么?”
柳青看著那邊縫補鞋子的婦人,又低頭看了看自個兒,猶豫的想了一陣,還是決定將以前的名字帶上,魂都過來了,肯定回不去,帶個青字,就權做那世為人一個念想。
“大名叫耿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