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殺的耿大春!!”
“壞我名聲,你不得遭雷劈喲!”
潑辣的叫罵遠遠傳來,搗鼓木頭的耿青抬了抬眼皮,知道怎么一回事,咧著嘴角輕笑,繼續(xù)忙自己的。
王秋金淘了米剛下鍋,擦著水漬跑去院門,還沒聽出怎么一回事,外面勞作的耿老漢扛著鋤頭回來,笑著指著外面。
“寡婦門前是非多,那大春也是不學好的,整天游手好閑,偷張寡婦的褲衩子,被她堵著門罵,人都罵傻了。”
回到院里,看到兒子蹲地上劈柴削木,不知干啥,反正飯還沒好,放下鋤頭,蹲在旁邊看看到底要弄出個啥名堂出來。
不過,耿老漢瞅了半天也沒看懂,又瞅去兒子神情專注的側(cè)臉,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“大柱,你到底要弄個啥?”
青年吹了吹削平了的木板遞去一旁,拿過另一個木頭劈成兩半,放去地上拼接。
“谷風機。”
谷風機早在西漢時期早就已有實物,工序并不麻煩,進斗和漏斗中間空懸,木扇安置靠后的方向,對準灰塵出口就行。
就是需要鉚釘?shù)牡胤剑赡苡瞄_口鑲嵌的方式來固定,不過最好還是能買到一些鉚釘才成。
耿老漢沒見過,看著兒子畫出的圖案嘖嘖稱奇,還拿手去摸耿青額頭,又摸了摸自己的。
“不熱了啊。”
“吃飯了!”草棚那邊,王秋金將飯菜盛去盤里,朝外面的兩人喊了一嗓子,父子倆這才收拾收拾拍去手上灰塵過來坐下吃飯,這年頭,雖然可以科舉考試,但苦寒人家大多不識幾個字,看到兒子畫出的那些圖案,耿老漢有些驚駭,摸不清兒子到底從哪兒學來的,尤其這兩日的變化,做為父母,都覺得陌生。
看著埋頭一邊想事,一邊吃飯的耿青,老漢朝妻子靠近了些,悄聲說道“有沒有覺得大柱有些不對勁,我看還是找個法師來做場法事。”
“找法師的錢,還不如剩著。”
那邊,耿青抬起臉來,笑瞇瞇的看著夫妻倆,夾了一口青菜,放去婦人缺口的陶碗里。
“可能生了一場病,讓我開竅了。”
“也是這個理”
耿老漢抱著碗想了想,覺得可能也是這樣,以前是聽過這么個說法,說是有家人,孩子一直渾渾噩噩,后來生了場病,病好以后,整個人變的知書達理特別聰慧。
想到這,咧嘴笑出一口黃牙,皺紋擠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,這事落在他頭上,那算是老天爺開恩了,不僅治好了兒子的病,還把從前木訥呆板的性子給改了,一時間趕進嘴里的飯粒都笑的落到桌上,惹的老妻埋怨的將飯粒一一夾起來喂去他嘴里。
院外吵架叫罵的聲音還未停息,吃完飯的耿青將做的東西歸攏,放去檐下,跟著夫妻倆出去走動消消食,此時,村里聚集了不少老少爺們,還有一幫女人,快中午的時候,耿大春偷張寡婦褲衩的事就已經(jīng)傳開,整個村里都轟動起來,對于這個年頭張家長李家短的事兒就能讓人樂呵半天,何況還是做那種不知羞恥的事。
眼下都罵了大半個時辰,不少人還吃著飯,干脆抱著碗出來,烏壓壓的一片,邊吃邊看熱鬧,好似全村人吃飯,甚至一些不嫌事大的,還跟著起哄,朝大春家的屋子叫嚷。
“大春,干脆把張寡婦給娶了吧!”
頓時引起一片哄笑。
張寡婦也是潑辣的緊,朝亂嚼舌根的那漢子罵了一句,回家里搬了一張凳子擺在大春家門口,還在家里熱了剩飯出來,對著門邊吃邊破口大罵。
“作死的喲,家里窮沒見過女人吶,褲衩都偷,有能耐晚上鉆進老娘被窩里啊?!”
“敢來曰,老娘就敢爽,隔天就搬進你家!”
“屁大的娃子,鳥毛沒幾根,也想女人,就你那身子板,不夠老娘一屁股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