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口涼氣,那邊兩人對視一眼,猶猶豫豫的才說起出門后發生的一切。
“他進了王里正家里,出來后,說王里正的婆娘要買胭脂,小的不敢得罪,只得陪他去一趟,哪只就著了那小畜生的當”
“你們二人又如何跟丟的?臉上的傷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被金刀幫的人打的,他喊咱們是刺客引來金刀幫的人然后,他就脫身跑走了,后來天色已暗,我倆出不了城門”
“廢物!”
劉邙望著搖曳的燭火,閉了閉眼,疼痛的腦袋將事情重新歸攏梳理,這才全部變得清晰,有跡可循,看到那邊還在叫嚷給對方一個好看的兩個兒子,拍響床沿,嚇得兩人連忙閉上嘴,他喃喃道“你們兩個上去,只會被人算計呵呵整件事,我王里正縣令都被算計了,就連街邊什么都不知道的江湖人都被算計在里面了看走眼了,想不到破破爛爛的村子,還有這么一個臥龍、鳳雛耿青”
長子劉進走到床尾,有些不服氣的捏起拳頭揮了一下,砸響床尾欄。
“爹?!難道就這么算了?”
“自然不會就這么算了,打蛇七寸”劉邙挪了一下腦袋,將管事的招來,呼呼搖曳的火光里,他臉色陰沉。
“備些金銀,托關系送到縣令那里,再叫上家里身手最好的幾人,把耿青給我殺了,尸體丟到山里喂狼!”
門口的小兒子忽地朝門外看了一眼,回過頭來,打斷道“爹,里正來了。”
“他還敢來!”
劉邙想起白天的事,就一肚子氣,正要叫人亂棒將他打出去,想了想,又壓下氣,“讓王里正進來。”
頃刻,精瘦的男人畏畏縮縮的從外面跨進門檻,看到榻上裹著一圈繃帶的劉邙,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“劉老爺,這事不能全怪我,那安司兵拿了我收銀兩的事要挾。”
“你銀兩哪來的?”
“你那六十兩耿青悄悄給了我十兩。”
劉邙差點從榻上栽下來,氣得滿臉通紅,手使勁的捶去胸口,‘都是我的錢拿我的錢壞我的事這是膈應我啊!!’
目光紅紅的又望去對面,聲音嘶啞“那你又來做什么?賠禮?!”
“算算是,還有那耿青托我給您一封書信,說是只有你能看。”說著,里正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摸出一張疊好的紙,隨后就被劉進給奪過去,親手交給父親,輕聲說道“爹,說不得,這耿青怕后面的報復,讓里正來說合,可不要再上當了,干脆還是別看,省得心里窩火。”
“上當?!我倒要看看,能不能把我送走!!”
劉邙已是氣到了頭上,一把奪過,自手里展開,表情頓時愣住,捏著紙張的手逐漸抖了起來,臉上唰的紅起來,隨后又迅速褪去血色,身子一仰,陡然‘哇’的噴出一口鮮血,濺在了紙上。
“他他氣死我”
“老爺!”
“爹!”“快來人啊!”
一片混亂里,攤開垂下的手掌,那片紙張滑落床邊,染著血跡的地方,依稀還能看到一行字。
——謝劉老爺慷慨,讓耿家村重換田契。
旁邊還有一張笑臉像是露出嘲笑,而最后,還落下四個字傻人豬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