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蹙眉,她記得某個嬉皮笑臉的青年,親口說過他是那里的人士。
“那牛家集的劉老爺劉邙,可曾認(rèn)識?”之前說話那人咽下嘴里的炒豆,見眾人不說話,頗為滿意這種氣氛,拋了手里的炒豆,朝前傾了一點,壓低嗓音。
“兩天前,他臥病不起,聽說還吐了血。”
茶肆當(dāng)中少部分常來飛狐縣的商販知曉是有這么一個人,“生老病死,臥榻不起,那不常事嗎?有甚稀奇的。”
那漢子連連擺手,灌了一口茶,站起來,像是說書人,將碗底啪的落響,朝周圍人低聲道“這可不一般,我婆娘跟劉宅后廚的廚娘認(rèn)識,昨天回來時悄悄告訴我們,那劉邙可是被算計了,腦袋被開了瓢,回來后,你們猜怎么著,又被對方托人送來的一張信函,給氣得吐血,差點就被送走了!”
茶肆內(nèi)頓時一片安靜,能聚集財富的,哪個會是蠢人,都精明著呢,怎么可能被人算計的這么厲害,還差點把命給丟了。
有人低聲問道
“知道什么人嗎?”
“我哪兒知道那么清楚,聽那廚娘說,就是牛家集的人。”那漢子摸著下巴那撮胡須,皺眉想了片刻,頓時拍響桌面“想起來了,前陣子劉邙可把牛家集所有良田給強買了,絕對是得罪了人,然后被對方請來的高人算計,才落得這樣下場。”
他這話一說,不遠(yuǎn)也有兩個客人起來,看樣子像是要進(jìn)城的,其中一人擺了擺手“兄臺,你這話說岔了,我有個好友便是他家打手,那劉邙被開瓢,那是因為他看上耿家村的田,才被算計的,聽我那兄弟說,那人手段了得,僅空著兩只手,就誆了劉老爺一大筆錢財,又用這筆錢不知干了什么,衙門就來了人,還把快要到劉老爺嘴里的肥肉給砍了下來,將村里舊田契,全換成新的了,一通算計把劉邙給氣的吐血,哎喲,這人簡直就是臥龍再世呀。”
“臥龍在世?”
周圍商旅、行人、混混頓時一片嘩然,印象里,一個山村有人識字就了不得了,竟還有這么精通算計的人住那里,簡直就像怪志野史中,那些不世出的高人一樣。
坐在各自座位上的商販、混混心思都飛了起來。
“有機會,咱們?nèi)ス⒓掖灏菰L?我想知道他從劉邙手里誆來錢的招數(shù)怎么使得。”
“不錯,我有一好友,也想學(xué)學(xué)。”
聽著周圍紛亂的說聲,那邊喝茶的女子皺起的秀眉舒展開來,嘴角隱隱勾起一抹笑,她大抵知道是誰了,也只有那般奸猾的人才能干出這事來。
“林叔、九叔,你們喝茶,我要去一個地方。”
兩側(cè)的男人看著她起身離開,掏了茶錢丟去桌上,拿過靠在桌腳的兵器,便追了出去,跟在女子后面問道“去哪兒?你師父他”
“你們先照顧好八叔!”
女子回頭朝兩人眨了眨眼睛,將包袱掛去肩上,揮了揮手,“我去見見那再世臥龍!”
單薄的身形離開兩人的視線,往前的方向,翠綠的林野滿山鋪展開來,春風(fēng)徐徐搖曳蔥郁的枝葉,遠(yuǎn)山腳下村落,正升起裊裊炊煙。
外面提及的再世‘臥龍’此時正臥在榻上呲牙咧嘴,隔著褲子感受屁股上的火辣辣疼痛。
“嘶抽的也太狠了兩天都還這么疼。”
門檻上,紅狐蹲坐那里,叼著它的石頭,高興的搖著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