孝不仁不義之輩殺死,就算不能名留青史,也會在百姓口中傳頌,而你,尸身無片縷,尸骸定被恨你之人亂刃分尸,投食野狗,到死都沒有一塊碑文,甚至一捧土堆都不會有!”
“高縣尉。”
耿青重重呼出一口氣,指去那邊孤零零的墳塋,“高幫主,還在那躺著看著你呢。”
遠方,城門火把林立,化出一條‘火龍’,腳步聲、馬蹄聲蔓延而來,為首的騎士挺著長槊沖上了緩坡。
十余丈外廝殺的車隊,兵器交擊的聲音已然安靜下來,走過遍地尸體,唐寶兒垂著劍鋒這才看到遠處的山坡上,還有三人對峙。
‘沙沙沙’
孤樹隨著夜風(fēng)輕搖慢舞,舉在頭頂?shù)臋M刀慢慢垂下,散亂的發(fā)髻間鮮血還在流淌臉頰,高俊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青年,緩緩回過頭,看去那邊停息的廝殺,正追擊而來的安敬思、衙門捕快、兵卒。
‘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呵呵’
“縣尉,大勢已去。”耿青輕聲說道,“夜已深了,趁月色,路尚好走。”
‘呵呵’
高俊垂下刀,忽然輕笑起來,拖著刀身步伐蹣跚的從旁走了過去,看著那處墳塋,立著的墓碑上高生的名字,仰起臉來,笑聲陡然放大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
被血水模糊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夜空那輪清月,“啊——”的一聲凄厲長嘯,猛地抬手,橫刀自他頸脖一拉。
噗!
矗立的墓碑,唰的濺上一道血線,月光照在的人影肩頭橫著刀鋒斜斜倒了下去,沾染鮮血的橫刀墜去了身軀旁邊。
呼~
清冷月色下,耿青緊繃的神經(jīng)終于松弛了下來,一屁股坐去了矮凳上,這時,馬蹄聲自下方上來,看到樹旁不遠的兩人,和驢車,安敬思也松了口氣,長槊呯的插去地上,從馬背跳下快步走近。
“耿兄,你可有事?那高賊”
“死了,在那邊!”耿青向后指了指那邊墳塋,安敬思見他倆無事,舉步走了過去,“自刎?”
“什么自刎,他是被那幫刺客所殺!”
耿青想到什么,將懷里那把匕首拿出,拖著有些發(fā)麻的雙腿過去,將鋒口在尸首傷口沾了些血跡,隨手丟去尸體身上,一腳將那把橫刀踢遠。
“耿兄,你這是為何?”安敬思皺起眉頭。
“人不能是你我殺的。”耿青指了指那邊追尋而來的捕快、兵卒,朝他靠近了些許,低聲道“當官的,都不喜歡以下犯上,高俊再是罪該致死,也不能說是我們將他殺死,不然,他們嘴上不說,心里也會膈應(yīng)我們。正好栽贓嫁禍給那幫刺客,反正也是他們想要的,而且飛狐縣縣尉的位置,你是當定了,不要太在意些許功績的得失,縣尊又能拿到一筆功績,還能發(fā)通緝懸賞刺客,皆大歡喜,別把事情弄糟了。”
說完,拍了拍安敬思胸膛,又說了句便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“這里交給你了,還有那些參與這件事沒死的金刀幫骨干,都丟進大牢,要么讓他們永遠閉上嘴,我要回鋪里睡上一覺,真他媽累死個人。”
‘火龍’延綿過來,耿青朝一幫上來的捕快、兵卒揮了揮手示意安敬思那邊,隨后叫上握著鐵錘發(fā)愣的大春駕車下坡,順道去看看車隊那邊。
果然,衙門的人一過來,唐寶兒四人已經(jīng)先行離去了,只留下一地尸體,還有五輛馬車停靠那里,分開過來這邊的捕快、兵卒正解救車里被捆綁的一個個女子,見到公門制服,還有些害怕,過得一陣,一個個嚎啕大哭出來,令得解救的捕快、兵卒眼眶都濕紅起來。
曠野上,風(fēng)吹著女子悲戚的哭聲久久不散。
耿青看了片刻,重新上去驢車,剛跨上一只腳,衣袍陡然緊了一下,回過頭,就見一個穿著素白衣裙的少女眼睛紅紅的拉著他,相比那些車里解救出來的女子,看上去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