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,我說給你聽。”
唐寶兒放下兵器,親昵的拉著師父坐去一旁大石上,如同一對父女坐在那說笑,講起飛狐縣經歷的一切,女子知曉的最全。
“這人不會武功,就連揮鋤頭都能累的半死不活,可腦子卻好使,一開始他還不愿意與我們攜手,卻不知不覺就將那高賊弄死了,聽到死訊,我和三位叔伯都吃驚不小”
從遇見耿青,到聽聞暗算高生,再到遣人給他們送信約定時間地點,最后用言語將高俊逼死的內容,女子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。
“師父,你知不知道,他還說,等將來要是義軍入了長安,就算不請他,他自己都會到長安來求官,對了對了,他還有一個稱號,好多人都叫他臥龍再世呢。”
一旁,莊人離端坐不動,寶劍安靜的平放雙腿上,聽著徒弟講述的過程,臉上表情卻是有些不好看,“一石四鳥之計,此人雖說助你們殺了二高,可也壞了我們北行之事。”
那邊唐寶兒四人疑惑的望來時,莊人離提著劍鞘起身走出兩步,劍佩搖搖晃晃里,他直直盯著城池的輪廓。
“他殺高氏兄弟,可不是為你們,呵呵”
“這個騙子!”唐寶兒看了一眼遠方的飛狐縣罵了聲。
那邊,走動的身影站定,不理會徒弟的話語,繼續說道“收回礦路買賣此乃一鳥;高賊一死,金刀幫上下便是他囊中之物,這便是第二鳥;賣你們四個人情,是第三鳥;還有你們口中力氣極大的少年安敬思,定會暫代縣尉一職,便是第四鳥。
飛狐縣地界,黑白兩道就算不是他的人,也都不敢得罪他,這還不算送給那縣令的功績,厲害除了已死的高氏兄弟,所有人都拿到了好處,就像之前他除那財主一樣,這城里往后跟著他做事的人,只會越來越多。但是你們忘了,本是攪亂北方,可因為他,這飛狐縣卻亂不起來了。”
“師父什么意思?”
莊人離回過頭,面容泛起一絲森寒“皆為利往啊,都知道跟著他做事有好處拿,又怎會再生起事端,呵呵,我倒是有些想見見這個臥龍再世,是怎樣一個才俊。”
“師父,我知道他在哪兒,我帶你去!”
或許在師父身邊,唐寶兒顯得有些活潑,亦或者沒聽出她師父語氣,拿上兵器就往前走,見師父沒跟上,回過頭,就見莊人離站在原地,臉色有些古怪。
“師父?”
輕聲的問了一聲,莊人離忽然搖晃了一下,雙唇微張,一口鮮血涌了出來,淌在嘴角,順著胡須滴落胸前。
“師父?!”“掌門!”
四人連忙上去攙扶,將其扶到青石上坐下,莊人離調動內息,平緩了一下,這才有了聲音。
“無事為師之前去攔截那朝廷使者,竟是一個宮里的老宦官,想不到武功甚是高強,與那閹人互換了一掌,才得以脫身。”
他把著陳數八手臂重新站起來,想必之前來時一直壓制傷勢,眼下聽到飛狐縣的消息,反而心里驚怒,才壓制不住,讓傷勢發作起來,休息了片刻,天色微微發亮,吞了壓制內傷的藥丸,看去一旁的女子。
“好徒兒你涉世不深,莫要讓人給騙了,剛才為師還有一事未說,此人為何言語逼死高俊,必然有不愿做的事,那么定會將殺人一事嫁到你們四人頭上,發往各州郡張榜緝拿,而且那閹人也要來這邊,此處不能久留,我們南下回去,還要助義軍一臂之力,當以大局為重!”
“是,師父。”
唐寶兒拱手躬身,跟隨攙扶而起的莊人離走出幾步,她回過頭,望去浸在東面魚肚白下的城池,后退兩步朝著那邊大喊了聲“騙子——”
這才轉回身,跟著師父一行離開,消失在山麓密林間。
“阿嚏!”
晨陽照進窗欞,睡夢中的青年一個噴嚏將人自己給驚醒過來,睜開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