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照著水面映著粼粼波光,隨波蕩漾的客船,耿青望著遠方有船只回來,收了魚竿摘下斗笠,隨后回到小樓上面一層尋了毯子鋪在木板上睡了下去。
一宿沒睡做出的計劃終于落到了實處,緊繃的神經(jīng)也該是放松下來,一挨毯子,整個人迅速陷入了夢想,就算下面那層吃酒看戲的公子哥發(fā)出的吵鬧也阻止不了。
客樓船艙。
眼見遠去的船只快要沒影兒了,張懷義捏著酒杯走來走去,剛才只聽耿青隨意說了句,也不知什么意思,那劉達之后會如何,他不清楚,眾人也不清楚。
一行公子哥就像看怪志野史小說,看到一半沒了那般急躁。
“別叫那潑皮帶了銀子和女人跑了!”
“快快,去把耿郎君叫起來,都什么時候了,沒報訊的回來,他也睡得著?”
“我去叫他。”
有人起來,往樓上去,一旁,胖縣令也在,他趕忙起身想去攔,又不敢,開口正要說話,陡然看見一條快船朝這邊駛來,船首上,正立著一個金刀幫的幫眾,面容是有些熟悉的。
“諸位公子、郎君,快看,船來了。”
吵吵嚷嚷的客艙里,眾人回頭看去,駛來的輕舟上,那幫眾腳下一蹬,縱身跳過兩三丈距離,落到這邊船舷,手一撐護欄,懸在外面的身子唰的側(cè)翻了進來。
來人就在外面,抱拳一拱“劉達落水溺死,他手下幾個潑皮一并殺死,綁了石頭沉去河中。”
“好!”張懷義興奮的將紙扇合攏,在掌心‘啪’的砸響。
其余眾人有高興,有擔憂,雖說整出戲全程看完,知對方是個甚樣的人,終究將殺人讓他們心里有些不安。
御史中丞家中的小兒子,趙暉心里彷徨,出了人命,放大了,那可是用來攻訐政敵的事。
“諸位,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?”
“一個潑皮死了就死了。”名叫李復的青年渾不在意的揮了揮手,他父親乃京兆伊李湯,“大不了我多留個心眼,這事要被人報上去,尋司法參軍將案子按下去,隨意遣個過問,當做無頭案料理了就行。”
一幫公子哥對于這樣的事,并沒有過多討論,死人的事又沒見過,或多或少這些人手里都有些人命,只是不曾鬧出來罷了。
不過眼下這出戲,他們從頭看到尾,過癮不說,眼睜睜的看那潑皮劉達從身家頗豐到身死家產(chǎn)被奪,到死都沒明白,那種高姿態(tài)看人生死感覺,甚是舒坦。
“我就是有些不明白,這劉達為何當時不用強的,還跑出長安來,最后到死都不知。”
“是啊,咱們也是全程看下來的,一言一行,也沒甚出奇的地方,怎么鬼迷心竅的上了當?”
“這就是當局者迷吧。”
客船緩緩調(diào)頭,重新駛回長安碼頭,客艙里的幾人煞有其事的討論著那劉達最后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,聽得一旁的胖縣令有些神氣的微昂下巴,見話語稍停歇,他連忙打斷,插口道“諸位郎君,你們不曉得,耿兄弟在北地的時候,可是有臥龍再世的美譽!”
“臥龍?”有人愣了一下。
“那可不。諸位郎君有所不知,聽趙某細細給你們講來。”
趙弘均想起還在飛狐縣,便是把劉邙、二高之事講給幾位公子哥聽。
“耿兄弟那時候,就什么都沒有,硬是靠一張嘴從劉邙手里弄來了銀兩,賄賂本在下當時也明白他用心良苦,便順他計劃更換了田契”
“還有二高一事那真是一步一算,文文弱弱的人,將兩個武藝高強之人耍的那叫一個團團轉(zhuǎn),弄得最后怎死都不知道。”
船行駛回去的途中,船艙里眾人都安靜的聽著胖縣令頗為神氣的講起那兩件事,好像全程都在場似得,說的一幫公子哥驚詫不已,他們不是沒見過聰慧之輩,但想這般行走刀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