嗓門兒開始,這武功還有個威風的名字,叫獅吼功!”
信口胡謅一通,可粗漢卻是聽的一臉認真,緊皺著眉頭,站在核桃樹下拄著狂獅刀細細琢磨,一時間忘了跟耿青說話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快至晌午,大春帶著幾個挑夫拉了幾根兩丈長的木頭回來,順帶還買了木匠工具。
做手藝活,本就是耿青的喜好,也是減壓的好活計,當即挽起袖口忙活起來,巧娘幫完婦人那邊,也跟著過來幫忙,她力氣不大,打些下手還是沒什么問題,小半個時辰下來,累的臉紅撲撲的直喘粗氣。
耿青擦了擦臉上汗漬,打出的器具也露出了雛形,三角的架子,上面左右各有一個平滑的凹槽,讓還在沉默細思的竇威搬來一對石鎖,用繩子系在上面,延伸到木架前面。
“先生,你這副刑具如何使用?”
“”耿青白了他一眼,走到前面,背著架子,雙手捏過兩邊垂下來的繩頭,“這是我打熬身體用喝啊”
青年雙臂向前死死用力拖拽,麻繩繃緊拉著后面地上兩個石鎖緩緩升起來一點,耿青‘喝啊’的怒吼聲里,臉都震的通紅。
一對石鎖呯的落回地上,耿青紅著臉,面無表情的拍了拍手上灰塵,淡淡說了句“嗯,這確實是新刑具?!?
巧娘是少女的性子,微微低下臉,抿嘴輕笑起來。
正說話間,院外陡然有人走進來,或許在外面就已聽到耿青的話,大笑著跨進門口,邊走邊朝這邊拱起手。
“耿郎君,遠遠就聽你在說什么。”
這邊耿青,回頭看去,來人身材高大,一身灰色銀紋的衣袍,正是張懷義,從院門那邊進來,走動間下身隱隱一蹦一緊,像是在歡快的蹦跶。
一進了院落,張懷義朝竇威抱了下拳,目光便落去那打熬身體的三角架上,端詳了片刻,點點頭,贊賞道“好刑具。”
“”耿青無言的拱手還禮。
娘的,這幫古代人腦子里,合著看上去不懂的東西,就該是刑具?
“張兄,快到晌午過來,這是要準備喚我出門?”
“可不是。”
想起昨日一頓揍,張懷義此時屁股都還火辣辣的,下意識的扶手撫了下后面,正了正氣色,點頭“確實如此,不過非玩樂,而是有人要見你,得趕緊跟我去一趟?!?
不遠處的巧娘聽到這人說的這句話,下意識的朝耿青旁邊挪了挪。
“先生,馬上要吃晌午了,這會兒出去,嬸子又要怨你了?!?
“沒事,張兄說要事,那定然是有要事的?!?
耿青笑著摸了下少女頭頂的小咎,他知曉這些權貴子弟作態,此時能這番隱晦的說話,那肯定有大人物要見自己,能讓一個左金吾衛大將軍的公子都這般語氣,想來該是皇城中的人。
“等會兒你跟我娘說一聲,回來的時候,給你買蜜餞?!?
說著,也朝張懷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看著兩人并肩走去院門,巧娘撅著小嘴,心里卻是喜滋滋的。
給我帶蜜餞,這算是送禮物嗎?
嘻嘻先生人真好
撅著小嘴的臉上,紅撲撲的顏色更紅了,看去那邊粗糙大漢都變得順眼許多,勾著手指負在身后,一步一回頭的望了下院門,隨后埋著頭,紅著臉一路小跑鉆進了房里。
外面等候的馬車此時已駛去繁華的長街,穿過幾座街坊,往西市最大的酒樓趕去。
微微搖晃的車廂里,耿青抿了口茶水,雖說沉下氣來,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去對面的青年。
“張兄,見我之人,到底是誰?總要說上一說,我好歹也有個準備。”
張懷義撩著簾角看外面街景,聽到話語,微微側過臉,壓低了嗓音。
“廣德公主,劉達的事,她知曉了,我這屁股到現在都還疼著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