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,往后在長安多看看,多走動走動,無事也可來駙馬府,與我丈夫討教一些學問,總是好處的,莫要游手好閑,荒廢了你的天資。”
婦人說話誠懇,能以大唐公主的身份見一個百姓,可見她對耿青的態度,青年心情自然也是清楚。
“謝過殿下教誨。待家里平穩下來,便到向駙馬請教。”
“嗯,能懂便好。”
婦人接下來也沒說些什么,比如虛心求教,莫走歪路一類的居高臨下的話語,反而拉起家常,笑呵呵的問起耿青家中父母,來長安后可適應了之類。
又說了一陣,婦人告辭離開。
送著這位廣德公主下樓乘上馬車遠去長街盡頭,耿青呼出一口氣,知曉這女人不簡單,隨后到附近店鋪買了蜜餞,回去的路上,張懷義在馬車上講起了這位公主的一些事。
“殿下乃宣宗四女,原本駙馬于琮迎娶是永福公主,結果任性小氣,惹來宣宗不喜,姐妹二人互換了一番,由廣德公主下嫁于琮。”
搖搖晃晃的車廂里,聽著張懷義娓娓道來,耿青這才填補了對那位廣德公主的認識。
李寰貞德賢良,與許多唐公主不同,不喜面首,從一而終,對駙馬于琮雙親、姊妹都格外尊重愛護,從不彰顯皇家身份壓人。
后來于琮兩次貶官,她都毅然跟隨,離開長安遠赴丈夫發配之地,是真正做到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。
甚至擔心丈夫被陷害之人遣派刺客暗害,每每出行,都走在丈夫身前,用繩將自己與丈夫綁在一起。
大唐公主的‘美譽’,耿青也曾在書籍上看過一些,堪稱豪放,但到了這位廣德公主,是不同的,能做到這種程度,當真讓人肅然起敬。
而見耿青,是因張懷義推崇,擔心他被利用,后來也因耿青才智也有擔心這樣的青年走入歧途,才有了今日召見。
“殿下讓你去駙馬府向于駙馬討教學問,這可是難得機會,比咱們兄弟幾個將你塞去當那些小官大有好處。要知曉,于駙馬,可是當今尚書左仆射!”
馬車里,張懷義興奮的說著,好似他得看重入府一般,不久,馬車在永安坊停下。
“估摸明日就有人送來駙馬府的腰牌!”
壯碩青年撩開簾子朝下了車輦的耿青又叮囑了一聲,才拱手告辭,坐著馬車離開。
‘若是入得尚書省,倒是不錯的選擇。’
來長安途中,他就向秦懷眠詢問過了關于朝廷省部一些事,尚書省統管工、刑、兵、禮、戶、吏六部,那可是實權之位。
只是那位廣德公主真實想法,是要用他耿青,還是僅僅當做一個工具,眼下還沒想透徹,多接觸一段時日再想這些也不遲。
走進院子,此時時辰尚早,白蕓香也還未回來,巧娘坐在檐下趴在一張小桌上聽著惱人的蟬鳴,小腦袋一點一啄。
腳旁,小紅狐匍匐在地上,不時撫動尾巴掃開飛來的蚊蟲,聽到腳步聲,懨懨的睜了睜眼,看去進來的主人,吐著舌頭又闔上眼睛趴回去。
知知知~~
風吹進院落,枝頭蟬鳴一陣接著一折嘶鳴,耿青輕手輕腳走回檐下,搬了一張凳子坐到院里,拿起之前尚未做好的器具打磨起來。
還未過去多久,有腳步聲接近,耿青抬起目光,巧娘醒了過來,倒一碗涼茶端在手里遞到他面前,青年接過灌了一口,與少女說笑,繼續擺弄起工具。
巧娘蹲在旁邊,撐著潤潤的下巴,安靜的看著,偶爾,嘴角勾起微笑,輕輕的笑出兩聲。
安靜的下午,夕陽的殘紅在古老延綿的城墻照來霞光。
不久,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清冷的街坊,有著宮裝的身影從車輦下來,走進了早已知曉的小院,看著樹下琢磨器具的青年,冷冷的臉上掛上些許微笑。
“耿郎君,真是許久不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