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兩人聊起‘人婦’這個話題,越發投緣,畢竟朱溫很少遇到這樣的同道中人,快到永安坊,頗有不舍。
待耿青下車走去院門,他撩開簾子將耿青叫住“待黃王諸事畢,朱某尋你一起去開心,我那有幾個好婦人,隨叫隨到!”
“那敢情好。”
耿青轉身下階送別,目光之中,待馬車遠去,他才放下手來,口中哼哼兩聲。
‘朱溫黃巢當我沒看過史書啊’
這段歷史他并不熟悉,只是在駙馬府上學習時,多有聽聞,方才漸漸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,真要說上一些細節,如人名、后來接連更替的國家,他一個都想不起來,或者說壓根就不知道,唯有這兩人,還算記得,當然有一個他是知道的——李存孝!
“這家伙怎么還沒出現,記得他好像李克用的人之前沙陀人造反,也沒聽過他名字”
一通胡思亂想,耿青搖著腦袋走進院門,一跨過門檻,正了正臉色,扯開嗓門兒朝院里喊出一聲。
“人呢?還不出來接見刑部侍郎?!”
院里原本擔心他的父母、巧娘,紅腫著眼睛呼啦啦的跑出來,連帶一幫幫眾也跟著涌出來,手里還提著刀,大有一種再不回來就要去大理寺劫獄了。
之前,耿青未跟父母說過自己要做的事,后來聽說被關在大理寺監牢,飯也不遲,睡也睡不著,一想起可能會受到拷打,甚至被處死,老兩口、加上巧娘、白蕓香,整日眼睛都紅紅的。
眼下,看到耿青笑嘻嘻的走進來,王金秋轉身就去拿了兩把掃帚,一把給了耿老漢,自己拿了一把,耿青見狀不對,提上袍擺轉身跑去閣樓,婦人推著丈夫,舉著掃帚跟著攆了過去。
乒乒乓乓,就是一通胡亂拍打,隱約夾雜耿青的慘呼。
聽到這般戲劇般的吵鬧,巧娘、白蕓香、大春一家,還有一幫幫眾哪里見過向來計謀迭出的耿先生會有這般吃癟,一個個低下頭憋紅了兩腮,兩肩都忍不住的抽動起來。
天云游走,終于憋不住,一聲聲輕笑夾雜樓里乒乒乓乓嘈雜,慘呼混雜在了一起,好不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