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確實有些犯險,但你我除了刑部那點人手,和微不足道的官身,想要扳倒坐擁數十萬的賊眾的黃巢,全靠陰謀詭計是行不通的,到了這個時候,劍走偏鋒,或許才有奇效。”
他話語略微停了一下,走到桌前,看著搖曳的燭火。
“我也想趁年輕的時候,站上巔峰看看,那又是怎樣的風景,這心里啊,也存了與天下豪邁之士一較高下的想法?!?
燭光里,秦懷眠目光灼灼,他是讀書人,心里自然也有這股豪邁,能與天下豪杰爭鋒,哪怕身死,可謂足慰平生。
“耿兄既然有把握,那便去,你之前所托,我盡量做好,與九玉在城中等你!”
“你可別立旗啊,就這樣吧,趕緊回去?!?
耿青擺了擺手,與他說笑幾句,將人推出房門,書生離開后,他回到書桌前,拿起書本翻看兩頁,便拿起毛筆,沾了沾還未干的墨汁,將之前的計策從抽屜拿出來,填補一些可能出現的意外。
外面響起了更夫‘梆梆’的打更聲,正要放下筆,身后房門吱嘎一聲打開,女人推門而入,繡鞋輕柔踩著地板過來,一陣淡淡清香撲鼻時,白蕓香從后面摟過耿青肩頸,嬌艷欲滴的紅唇抵在男人耳邊。
哈出一口熱氣,嗓音嫵媚的喚了聲“叔叔~~”
順勢坐去了耿青腿上,依在溫熱的懷里,做為當年青樓的頭牌,白蕓香知道如何去討好一個男人。
她知道眼前這個比她小幾歲的青年,有著多大的壓力,做為依靠大樹的藤蔓,眼下能做到的,用盡自己所知的去取悅、安撫他,過不了多久,他就要去戰場了,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。
耿青幾乎沒有言語,也不需要言語,將女人橫抱起來走去床前扔了進去,繡鞋在落下時掉去了一旁。
燭光搖曳,映著窗前一躺一站的兩道身形的剪影融為了一體。
只剩院內夜色安靜,響著夜蟲低鳴。
不久,耿青在三月十五,將家里事務安排妥當,去了光德坊的宅院見了廣德公主,以及一眾嬪妃。下午悄悄見了焦急等兒子消息的張直方,商談了一些事,便在翌日一早,告別了父母,家中所有人,帶著兩個江湖幫眾,前往城外駐地,然后,隨軍跨過渭水一路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