戲有假有真,當時我充作潰兵逃往長安,你攜兵在后”
話到了這里,漸漸小到只有李存孝能聽清楚后面的內容,臉上頓時浮起笑容。
“兄長還是那般狡聰慧,只是再往后呢?他出城察覺不對,定然還會入主長安?!?
“其余節度使無法不能盡全功,為兄也只能暫時用這種法子,但總比沒有的強?!惫⑶鄵u了搖頭,之后的計劃,眼下還沒到說出來時候,自然不方便講出來,“到時再說吧,先把眼前這關過了?!?
兄弟倆拿著酒袋你一口,我一口,又說起飛狐縣時的時光,提起當年做下的那些事,笑的更加開心。
之后,天色漸漸青冥轉亮,耿青看了眼洞外,起身揉了揉發麻的雙腿,該是告辭了。
“兄長,我送你?!?
李存孝拉著戰馬跟了上來,走了半里陸,那邊,耿青才讓他回去,“再過去,人多眼雜,你我兄弟就在此處分別,依昨晚定好的計策行事?!?
說完,朝披甲牽馬的青年重重拱了拱手,帶著幫眾轉身走去營寨的方向,許久,身后馬蹄聲傳來,以及一陣馬匹嘶鳴。
“兄長!”
耿青回過頭,就見李存孝騎馬立在緩坡,披風獵獵飛舞,他抬手抱拳喊了一聲“——保重!”
旋即調轉方向,縱馬飛奔向遠方在升起的陽光中漸行漸遠,耿青沉默的看著,多少也是有些不舍,待看不見了,方才離開這邊。
一夜未睡的緣故,精神萎靡,身上斑駁血垢,耿青樣子頗為狼狽,快至晌午時,才隱隱看到遠方有不少人走動,俱是衣衫襤褸,或蓬頭垢面,手里握著兵器,驚弓之鳥般四處張望,見到耿青三人,下意識的舉起兵器。
“我乃兵部侍郎,此路兵馬監軍,爾等是哪位將軍部下兵卒?”
聽到這話,那邊驚惶的士卒這才放下武器,匆匆跑過來,表明了身份,也是昨夜驚營后跑散的。
眼下遇到耿青這才算有了主心骨,打起精神來跟在后面徒步前行,這一路上,還有不少跑散的士兵,待回到營地,耿青身邊已經聚集了至少一千多人,回到之前的營寨,早已人去樓空。
旗幟踩踏泥里,柵欄殘破不堪,還能見到許多尸體
“大伙幫個忙,挖坑將他們埋了。然后我們返回河中府要些補給,看看能不能遇上其他人?!?
耿青望著狼藉的軍營,疲憊的靠去柵欄,輕聲說著,倦意、睡意洶涌的席卷而來,淹沒了意識,靠在那里,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