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份,那邊還不至于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臍⑺灰写⒌臅r(shí)間,那就有周旋的余地,好過在這里坐以待斃。
可馬車哪里有騎兵速度快,剛行出五十丈不到,已有幾個(gè)騎卒追了上來,叫車夫?qū)④囃O隆?
“別停!”崔胤也朝簾外的車夫喊道。
外面,并行的騎兵見車夫沒有停車的意思,抬手就是一槍刺去車輦,將人釘死,拔出槍頭的剎那,車夫還未死透,捂著頸脖墜下了馬車,韁繩卷在他手腕上,一墜地,韁繩繃緊,扯歪了馬頭。
高速行駛的馬車頓時(shí)在官道上歪斜,車轅攆到路邊一塊石頭,車身嘭的一下騰空,又重重落下的瞬間,車軸承受不住折斷,碩大的車廂嘭的砸在地面,拖著木屑滑出四丈的距離才停下。
里面的人也被甩了出來,翻滾數(shù)圈。
發(fā)髻散亂、衣袍撕破沾滿了泥屑,崔胤從未有過這么狼狽的時(shí)刻,他想要從地上起來,可雙腿傳來的,是撕裂般的疼痛,雙膝、大腿都在顛簸里劃開了血口,鮮血幾乎染紅了下半身。
“啊啊啊......”
疼痛讓他幾乎叫喊出來,可還沒等他喘息,馬蹄聲已經(jīng)過來,停在了后面,以及一道冰冷到?jīng)]有起伏的聲音在說。
“崔相走的這般急做什么......咱們還沒幸會(huì)呢。”
崔胤回頭,笑吟吟的身影下來馬車,帶著人慢慢走過來,然后,拖行地上的一條腿頓時(shí)傳來劇痛。
耿青一腳踏在了他膝蓋上。
此時(shí),前方的官道,也有火光、馬蹄聲延伸而來,想必之前的幾聲巨響引起了那方營(yíng)地的注意,朱溫帶了騎隊(duì)當(dāng)機(jī)立斷的過來這邊,看到一人在地上爬行,一人踏在對(duì)方身上。
待看清容貌,他大喊:“耿兄弟,住手,他是宰......”
那邊,耿青看了沖來的馬隊(duì),臉上帶著微笑,抬手一伸,有東西遞來,隨后低下頭,看向崔胤。
“崔相,第一次見面,幸會(huì)!”
六孔火器抵在了對(duì)方后腦,崔胤抬起臉,害怕、痛苦的表情柔和在了一起的剎那——
耿青扣下了扳機(jī)。
嘭!
爬行的身形在地上一頓,毛發(fā)、頭皮、骨渣都瞬間掀飛起來,腦袋重重埋了下。
沖來的朱溫后面的‘相’停在了口中,已經(jīng)來不及說出了,看到地上的尸體,閉了閉眼,翻身下來馬背,朝耿青大步過去。
“好壞也是朝廷宰相......你怎的......”
“宰相?我只是過來追殺綁匪的。”耿青將火器丟給大春,臉上笑吟吟的看向四周,“咱們出來就是抓綁匪的,哪里來的宰相?還是說堂堂宰相做綁孤兒寡母的事?大伙講講理,東平王你說是吧?”
朱溫看了他眼,又看了看周圍的神策軍。
忽地笑起來,點(diǎn)頭附和:“確實(shí)如此,此匪綁了一對(duì)母子,正好被孤救下,沒想到對(duì)方逃走,撞見諸位,死了也算活該。”
聰明人就這樣,三言兩語,這不就輕松解決一樁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