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正紀兄說笑了,我還能有何擔憂,陛下遣你我出來,其用意明顯,豈能看不出,只是神策軍時日太短,又無經歷戰(zhàn)事,與邊軍對上,怕是要傷亡許多兒郎,心有不忍罷了。”
“群懿兄知曉就好,不過陛下讓我倆出來,哪怕不能決勝這場戰(zhàn)事,也不能落了威風啊。”韋昭度笑呵呵的抬手,掃過四周,“看這些兒郎,縱然無邊軍兇狠,可也是精良之兵,在下經過川西之戰(zhàn),對于戰(zhàn)陣一道,多少有些心得,等會兒駐扎時,你我不妨探討一番,到時與叛賊對陣,也好應對。”
杜讓能看著馬背上撫須頷首輕笑的身影,表情愣了愣,失笑的轉回臉來,嘆了聲:“軍中之事,瞬息萬變......哪里有時間探討。”
呢喃的話語出口,他聲音陡然停頓,后方有馬蹄聲朝這邊疾馳過來,兩人頓時勒馬停下,那追來的令騎神色倉惶,翻身跳馬,快步上前抱拳:“啟稟招討使、軍使,天興軍那邊傳來急報。”
軍情書信簡單,只有寥寥幾筆,韋昭度看完上面內容,眉頭皺了起來,遞給一旁的杜讓能過目。
他聲音有些疑惑:“小股騎兵偷襲.......”
“此乃誘敵之計。”杜讓能將那份軍情收起來,臉色呈出凝重:“不可上當,正紀兄,傳令其余神策軍向我們這邊靠攏,以免再中對方計策。”
哼!
那邊傳來的,是韋昭度的輕哼,“群懿兄莫要擔憂,此計正好也說明敵人兵力不足,不敢與我們正面對陣,依靠這種手段騷擾,只需傳令各軍指揮嚴防即可,到達約定之處,再集結不遲。”
他話語頓了頓。
“何況,他們將精力集中在這里最好不過,大將軍方才能順利。傷亡一些士卒,也是值當。”
話語落下不久,軍情戰(zhàn)報再次送來,呈到了兩人面前,隨后更多的消息雪花般遞來。
右天興軍急報,行經十五里,遭受隴右騎兵伏擊,百余人傷亡。
右神武軍遇敵!傷亡兩百三十人。
左羽林軍遭設伏,敵人潰逃,指揮使楊奉忠率一千兵卒追趕,再次遇伏,死于亂軍,兵眾潰散!
“這幫隴右邊軍......”
韋昭度揉碎紙張丟去地上,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,“......我不該按常理度之!!”
頃刻,他抬起手。
“傳令......”
聲音里,前方一匹快馬飛馳,朝這邊沖來,馬背上的斥候翻身下馬,快步上前:“前方出現(xiàn)一支兵馬,正向我們靠近!”
“這次堂堂正正朝我們殺過來了?”
韋昭度皺了皺眉,與先前不同了,反而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,他按了按頭上鐵盔,讓那斥候再探,與一旁的杜讓能邊走邊說:“看看這些邊軍還要耍什么花樣。傳令,各部收緊,結陣迎敵!”
不久,傳遞命令的號角吹響,行進的一支支隊伍逐步從前行的狀態(tài)分離出來,穿行過一片片田野、樹林,在曠野組成大大小小不同的十多個方陣排列。
無數(shù)目光望去的遠方,另一頭,決定戰(zhàn)事勝利的另一方,無數(shù)腳步踏著塵埃正蔓延而來,為首的將領緩緩抬起手臂,傳遞命令的令旗揮舞。
一支支隊伍,就在行進之中,緩緩調整起來,同樣排開了陣勢。
“李字旗.....李繼岌親自過來了?”韋昭度瞇著眼睛,遠方飄展的旗幟,依稀能見碩大的‘李’字,“目測不過三千人.....當真敢沖擊我兩萬神武軍?還是附近有埋伏,有恃無恐?”
想著,前方那支軍隊當中,將領落下了手臂。
轟!
轟!
戰(zhàn)鼓敲響,排列開來數(shù)個方陣,長矛嘩的下壓,探出陣列,盾卒齊齊上前,頃刻,四個軍陣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