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西北之地不像后世那般大面積風化,二月間,抽出的嫩綠滿山遍野,河水交織綠茵草場又匯集成大河流入渭水向東淌去。
隴州外面人煙稀少,鄉鎮村寨走過數里地也難得一見,兩輛行駛的馬車出了城門挑著人多的官道,去最近一個草場,那邊牧人、農人較多,除了山水綠地,還有成群的牛羊可讓小孩高興追逐。
耿青之所以挑人多的地方,人多眼雜有時候相對安全的,不易被人設伏,一路上,耿念探出車窗,小臉被春風吹的通紅,仍舊興奮的朝外面大喊大叫,他來時的隴州,還是一片蕭瑟的隆冬季節,山上堆滿積雪,沒什么可看的,即便平時,孩童也難有機會出城,郊野風光對于這個時候的孩子,更是分外迷人。
出了城,便一直嚷嚷想要下去,被白蕓香拍了兩下屁股,才老實許多。
不過一旁的耿青沒那么多規矩,拉過兒子,父子倆一起望著外面山色、草原林野,眼下春意盎然的一幕,就連多日沒出門的耿青都感到心曠神怡,何況一個孩子?
“確實要多出來走動走動,放個屁都覺得舒坦。”
從隴州向北的草場,不過十余里,乘馬車要不了多久,那邊放牧的牧人,遠遠看到過兩的馬車,數百個帶著刀兵的侍衛朝這邊過來,仿徨的捏著趕羊棍,立在原地不敢動彈。
待有單騎過來朝周圍牧人說明了緣由,知道是城里的大戶出來踏青,他們這才放心繼續放牧。
可目光仍舊不時瞥去那邊,牧人的視線幾乎都盯在從馬車里出來的女人身上,紫嫣長裙、束腰的環帶、披肩的白毛領,一顰一笑的姿態對于村中、部落里的人,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艷色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
那邊,從馬車里放出來的小人兒,被母親放去地上,踩著松軟的草場,蹦蹦跳跳的張開雙臂亂跑起來,這可比蹲在家中讀書好太多了。
后面的馬車,貼身的幾個丫鬟也跟著下來,大春坐在一旁埋頭理著風箏的線,一邊指揮侍女將帶來的毯子在草地鋪開,擺上飯食、點心。
耿青帶著白蕓香跟在前面瘋玩的兒子后面散步,孩子來了瘋勁兒,玩鬧起來,就像不知疲憊一樣,跑到前面吃草的羊群,撿起一根棍子將一頭羊趕來趕去,令得那邊的牧人瞪著眼睛,想要呵斥,可看到不遠一群帶刀的漢子猙獰望來,立馬將臉偏開,就當沒看到。
走在后面的耿青,招手讓跟著的竇威過來,低聲吩咐了什么,后者點了點頭,走去那局促不安的牧人,摸出幾粒碎銀放到手里,牧人臉上頓時泛起笑容,連連朝耿青拱手鞠躬道謝。
“給他一點補償也是該的,牧人辛苦,若是念兒驚了他家的羊,將其他羊給撞了,不補償說不過去。”
耿青看著前面與一頭小公羊抵羊角的兒子,輕聲跟身旁安靜的嫂嫂說道:“過段時日,我母親她們也該從飛狐縣過來,我在這邊算是有點根基了,一家人就不能總是分開,對母親、對巧娘,都不公平。”
“一家在一起是應該的,妾身不會有想法。”白蕓香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,到時候她們過來,自己家主臥的房間讓出來,搬到側院也無妨的。聲音停頓,她抬起俏臉,泛起微笑,“那嬸嬸她們什么時候過來?”
“大概還需兩三月,她們俱是女子,腳程慢些。”耿青沒有多說其他的,剛才的話,白蕓香應該是能聽懂,不過這個年頭,并沒什么,妻才是后院最大的,何況她只是名義上的嫂嫂,該讓的,自然要上。
“真是越來越像唐朝人了.......”耿青看著前面跑動的人影嘆了口氣。
“叔叔剛才說什么?”
一旁的男人笑了笑,“沒什么。”負著的雙手伸開,將女人那如水蛇般的細腰攬上,隔著布料亦能感受到緊繃的膩滑,完全感覺不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