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上好像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一般,只是‘嗯’了聲,說了句:“慢吃,我先出去一趟。”起身拱了拱手,大步走出中堂。
“符防御使......你跟上去,這次有麻煩事.....先生的母親遇上浪蕩軍,你麾下一千輕騎夠不夠?我再從營中調一千輕騎予你。快馬先行,到鳳翔換馬,直接北上河中府。”
中堂兩人也跟著走到了庭院,符道昭剛回來,也不嫌疲累,重重抱了一下拳,將這差事領下來,反正之前數日與王建試探較量,沒打過癮,眼下正好有敵人發泄發泄。
“那隴州將拜托岐王了。”
符道昭重重抱拳,旋即,轉身快步追去已到府門上了馬車的耿青,他騎馬并行跟上去:“先生,事我已知曉,此去路途遙遠,你身邊侍衛不足解危,符某愿快馬一步,先去河中府接應!”
到的此時,耿青也不客氣,就在車簾里拱手道謝:“有勞防御使!”
“駕!”符道昭點點頭,一夾馬腹,揮鞭抽響,帶著百余名親騎往城門方向狂奔。趕車的大春問道了什么事,得知王金秋等車隊遇上劫匪,正被追殺,當下也穩不住了,將馬車趕的跟戰車似得,瘋狂抽著鞭子,大聲叫嚷:“駕!駕!前面的,讓道讓道——”
回到府邸,沒換什么衣裳,直接叫上竇威、九玉,以及陳虎、趙龍、李彪三個‘火槍手’,帶上府中一百多綠林侍衛,或乘車、或騎馬跟隨,齊齊沖出了城門,沿著官道瘋狂趕往鳳翔。
搖晃的車廂里,耿青手腳都有些發麻、微抖,他有些害怕,并不是害怕敵人,而是害怕王金秋、巧娘,還有那幫婆娘真有什么事。
到了這個世間,他早已將老婦人當成自己親媽了,人心都是肉長的,前世他早已無牽無掛,到的這邊,多年相處,感情只多不少,何況婦人處處為他著想,豈能無動于衷?
他也明白眼下著急無濟于事,可架不住思緒會朝那邊想。
‘但愿沒事.......’
吱嘎吱嘎的車轅呻吟,搖晃的車廂里,耿青只是坐在這片黑暗里,心里默默的念叨,外面大春嘮嘮叨叨的安慰他,其實自己也擔心的緊,話語都帶著哽咽。
更遠處,轟隆隆的馬蹄聲已從隴州北面軍營蔓延而出,舉起的火把猶如一條火龍席卷黑暗,朝鳳翔方向延伸。
到的后半夜,耿青才在車廂抖動搖晃里,迷迷糊糊中淺睡過去,外面,車隊、騎隊披星戴月,在崎嶇顛簸的道路上一路奔行,兩日后,抵達鳳翔。
到了這邊,趙周儀親自出城迎接,說了符道昭一日前已經到了鳳翔,換乘了馬匹直撲河中府。
“多謝了,兵馬就不用,你看顧好鳳翔便是。”耿青也不進城,讓竇威收了路途上所需的吃喝,讓眾人中騎馬的,與這邊換馬,隨后繼續趕路。
一連兩日快馬趕路,坐在車廂渾身上下骨頭都快散了,他精神有些不好,但不敢再睡下去,又拿起第二份過來的情報看了幾遍。
“浪蕩軍......”
天空昏暗,黑云壓的極低,耿青將那紙張揉成手心捏成團,之前聽聞過有這么一支兵馬在朱溫地盤上游蕩,四處劫掠,想不到竟跑到河中府來了。
情報上,言他們是從滑州來的,年前時候,謝瞳來過書信,說起過他將在滑州謀事,大抵是要對朱宣、朱瑾二人動手,那么必然會清掃境內不安定因素,那么看來并非有人圖謀暗害他家眷。
“浪蕩軍,不知領頭的是誰......不過也不重要了,往后你們浪不起來了。”
耿青看著車簾外云層隱隱閃爍的雷光,不久之后,下起雨來。
......
嘩嘩!
雨勢傾盆落下,蒙蒙水汽之中,逶迤山勢顯出神秘,深山老林間一片安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