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駐軍于此,盡量不與晉王兵馬摩擦!”
“嗯,弟也是這般想的。”
兄弟倆幾年沒見,雖然前段時日有過書信來往,總是沒有面對面詳談來的甚是歡暢,聊完兵事,又拉了一些家常,問起耿青母親王金秋身子如何,侄子如何之后,便一起往回走各自陣前。
兩軍兵將縱有疑惑,但是否開戰(zhàn)還是要看兩位主將的意思,眼下兩邊相談甚歡的樣子,這仗心里估摸著也打不起來了。
“兄長,保重,待戰(zhàn)事結束,存孝就來長安尋你,看看母親!”李存孝翻身上馬,倉促一面,心里多有不舍的,抱了抱拳,眼中已有些濕紅,看到耿青同樣拱起手,他輕喝:“駕!”一勒韁繩,調(diào)轉了馬頭,朝北面奔行而去。
“駕!”李存信盯著近在咫尺的耿青,恨恨的咬了咬牙,如此大的功勞就在眼前,卻不能取,令他喝出一聲都頗為響亮,跟上李存孝的同時,黑鴉軍也齊齊縱馬飛奔緊跟而去。
轟隆隆的蹄音遠去原野,耿青緊抿雙唇才松開呼出一口氣來,身后一員梁將不解的過來,可剛想開口,就被他打斷,眸子劃過眼角斜去對方一眼,嗓音清冷。
“妄議朝政,是要殺頭的。此間是,乃我與梁王之計,爾等莫要多問。”
“卑職不敢。”
那牙將急忙拱手后退,就在這時候,沿河道前方,一撥兵馬急急匆匆的朝這邊趕來,軍隊衣甲松散狼狽,一個個士兵神色倉惶狼狽,上氣不接下氣的詫異看著這邊,后方擠出一員將領,乃是王彥章,他臉色有些發(fā)白,胸前護心鏡凹陷進去,嘴角還殘有血跡,提著一桿鐵槍騎馬過來。
“監(jiān)軍,晉賊兵馬到這邊過來,又去了何處?”
“剛走,不過眼下要追,恐怕是來不及了。”
王彥章愣了一下,他看去耿青身后的牙將,那人點點頭將剛才的事如實說了,惹得王彥章一槍插去地上,在馬背上嘶吼:“兩軍交戰(zhàn),你竟放敵人兵馬離去?!”
或許有傷在身,吼的勁頭過大,使勁咳嗦兩聲,捂著胸口抬手指去耿青。
“我定要告知梁王。”
“王指揮使......此乃計也。”那邊的牙將小聲提醒一句。
這才讓王彥章停下怒火,狐疑的看去耿青,后者看也沒看他,翻身上馬調(diào)頭就往軍陣那邊過去,離開時話語還是傳了過來。
“我之計,爾等休要過問,問也不告訴你,莽夫。”
“你!”
王彥章氣得雙眼都瞪圓,可他也深知這位尚書令得梁王信任,而且心懷計策,就連軍師謝瞳頗為推崇,既然是計,想來會發(fā)揮出來,到時再看就是了。
夕陽落下最后的余暉。
與此同時,遠去澤州的黑鴉軍悉數(shù)歸入營中,斬獲的功績、阻擊渡河的梁軍一一匯報到了掌書記那邊。
李存孝交卸了差事,只著了甲胄大步走入軍中大帳,此時里面除了李克用,就只有李嗣源、李嗣昭在。
看到掀簾進來的義子,李克用臉上表情有些不好看,想來已經(jīng)知道那邊的情況。
“你遇上耿青了?”
“遇上了。”
李存孝也沒有隱瞞,如實將耿青的話說予義父聽,畢竟父子多年,這些事也不是見不得光,以他性子沒什么不能說。
“兄長他不過想要脫離朱溫,才領軍出征,絕無與義父爭鋒的念頭。”
那邊,李克用笑了笑,過去將他攙扶起來,拍去甲上灰塵,拿了絹帕擦去上面些許血垢,“為父豈會不知存孝心意,既然你那義兄如此,那義父就不追究了,往后也讓諸軍將士眼睛放亮一點,見是他部下,就不上去廝殺。”
“謝義父信任!”
“嗯,你也累一天了,下去休整,好好睡一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