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南下傾盡所有,澤州勢在必得,若是減弱攻城,那么城中兵將得以喘息,與我們里應外合,他不得不分兵盯著澤州。”楊師厚摸著漂浮的須尖,輕聲了一句。
不久,整頓了損失的隊伍,與其他陣列合并一處,以正面的姿態,浩浩蕩蕩推進澤州,同時,也拍快馬去澤州各處城鎮征調民壯、衙門公人入伍。
將三萬余人硬生生推到四萬。
入眼望去,旌旗林立蔓延開來,仿佛沒有盡頭般。想要設伏的晉軍看到保持大規模軍陣行進的梁軍,不得不撤回預先的埋伏,回歸澤州本陣。
八月初三。
兩邊仿佛有著默契一樣,李克用撤下攻城的兵力,只保持萬余人緊盯城防,帶著五萬兵馬在澤州以西的平原與楊師厚展開交戰,邊緣地帶雙方斥候交手的同時,兩軍步陣開始試探性的接觸,推進鋒線后膠著起來,到的天色昏黃,兩邊輕騎一直按著不動。
夜色降臨,楊師厚發動夜襲,兩千著鐵甲的重步為先鋒,七千輕步為后,沖破對方營寨第一道防御后,遭到李克用設置的伏兵反擊,雙方從營寨殺到外面,夜色原野里,火光、人聲慘叫,一直延綿到天色漸漸青冥,方才各自罷兵回去。
半道上,王彥章遭到李嗣源穿插繞后的兵馬伏擊,隨后展開追殺,到的卯時二刻,旭日升上云間時,李嗣源遭到增援的劉鄩從側襲擊,王彥章回轉殺回來瘋狂反撲,斬首一千六百級,降兩千人。
不久,兩千人拉到戰場,當著沙陀兵的面,一一砍下腦袋,堆成京觀。
兩邊軍隊也在這一刻,都點燃了火氣,兩日來回攻防的戰爭變成拉鋸爭奪,就為喧出一口氣來。
澤州以北,一支似乎被人遺忘的騎兵,此時停在潞州南面三十里,便不再前行。
林間搭起的涼棚,耿青看著送達的情報,忽然笑起來。
“李克用.....要糟了。”
“嗯?雙方打的不分勝負.....怎么看出晉軍頹勢?”九玉搖著扇子探頭看了一眼。
一旁,耿青將情報交給他。
“楊師厚用兵倒是有些厲害,他這是故意為之,一點一點將李克用的怒火轉移到他身上,這樣一來,澤州的康懷貞就有時間恢復......不過想要沖破門口那支萬余兵馬有些難的。畢竟存孝也在附近徘徊,說不得這支黑鴉軍,也是李克用做的另一手準備,出其不意給楊師厚來一個致命一擊。”
其實他迂回北面,也是奉楊師厚軍令過來,意在繞后襲擊晉軍后陣,但到的此時都沒有動手,耿青也有些猶豫,被調到這邊看似掙脫束縛,其實被戰場隔絕到了北面,一旦撤離,就會被楊師厚發現。
果然,自己之前拖拖拉拉的小算盤,還是逃不過對方眼睛。
“打還是不打......是個問題啊。”
與此同時。
也有人戰事的膠著發起了脾氣,李克用蹬倒了案幾,目光之中布滿血絲,旁邊李嗣源、李嗣昭、李存審不敢過問,只得站在那里看著他。
“把李存孝叫來......為父有事要問他。”
李克用扭過頭來,目光猶如噬人的猛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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