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其姐夫天威節(jié)度使趙巖、右衛(wèi)上將軍袁象先。
之前兩人就有過謀劃,讓朱友貞與楊師厚等將領接觸,爭取拉攏過來,以便將來不時之需,不成想,那邊也早有預謀,兩邊頓時不拍而合,何況朱友貞若是能將朱友珪拉下來,兩人身份都能水漲船高。
尤其趙巖,他是駙馬都尉,也是天威節(jié)度使,已經(jīng)無法再往上提一提了,唯有這般豪賭一次,做從龍之臣,方才能打破桎梏。
“控鶴軍的兄弟,你們不能從這弒父孽子,不可被蒙騙!”袁象先是右衛(wèi)上將軍,官銜隨虛,可名聲極大,按理,也是有權調(diào)動控鶴、龍武這般的禁衛(wèi)。
一時間,原本上來的百余名控鶴軍士卒遲疑了一下,馮廷諤氣得大罵,沖到高臺下方的階梯前,提劍大吼:“上啊。”
言罷,揮劍一指,另一邊親信將校,帶著部下迅速沖入百官當中,就要緝拿作亂犯上的幾個逆賊。
嘭——
陡然一聲巨響,從玄武門傳來,眾人回頭,陽光之中,有著焰火的顏色在遠方亮了亮,隨后升起一道黑煙。
一眾朝臣驚得紛紛起身,封禪臺上,朱友珪一把推開侍者,擠到邊沿,根本無法知道那邊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
只聽到一陣一陣隱約廝殺傳來。
然后,又是‘轟’的巨響,在玄武門城樓上炸開,掀起大量黑煙、焰光,躲在墻垛后的弓手、盾卒紛紛倒下,抱著被鐵屑撕開的皮肉哀嚎。
緊閉的城門下方縫隙,三五個黑漆漆的鐵球燃著豆大的火光從縫隙滾進了門內(nèi),下一刻,沉重的城門就在外面攻進來的無數(shù)視線里,向外震了幾下,大量灰塵都在剎那間飛在半空,簌簌往下落。
“撞開——”
那是王彥章的聲音在士兵群里嘶喊,片刻,十多名士卒抬著從附近樓舍拆下來的木梁,狠狠撞在城門,隨后,更多的士兵也沖過來,抱著梁木齊齊發(fā)力,連撞數(shù)下,最后一下里,沉重的城門兩側承軸發(fā)出斷裂的脆響。
下一刻,城門轟然倒塌。
“殺——”
歇斯底里的大吼,成片的軍中悍卒洪流般殺入倒塌的城門,這些都是楊師厚、葛從周、劉鄩、張全義、李思安、王彥章曾帶過的士卒,都是挑選出的軍中精銳,躲在城中憋屈將近半月,此時爆發(fā)出來,如同沖毀堤壩的山洪,身體激動的都在顫抖,狂奔之中,狠狠撞去攔截的控鶴軍士卒。
原本結陣的禁衛(wèi)剛一接觸,陣型瞬間就被掀翻、碾散,然后席卷在狂奔的洪流里,朝著封禪臺過去。
不久,成千上萬的兵卒涌進玄武門,拱衛(wèi)的那輛馬車也緩緩入得城門。
血腥的氣味在空氣里彌漫,耿青掀開簾子看著滿地的尸體,皺了皺眉,讓就近的士兵將傷者抬下去救治,尸體搬走好生安葬。
訊息飛快傳遞。
封禪臺本就位于內(nèi)宮之中,距離玄武門并不算遠,當攜帶巨量信息的快馬過來封禪臺,稟報給高臺上方的朱友珪時,這位距離皇位只有一步的郢王,整個人都不好了,雙手捏緊了衣袖,呆立在原地,久久說不出話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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