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高臺緩緩癱坐在了地上,腦袋一歪,斷去了氣息。
“好久沒有想要殺我的人了,這兩年你算第一個。”
耿青笑著說了句,看也不看地上的尸體,以及臺上的朱友珪,而是緩緩抬起手臂,將手中那張信紙舉在了一眾大臣目光里。
“郢王,臣來時遠遠聽到你問為何殺入皇宮,現在我來如何你,我等并非造反,而是為牛護軍平反,也為先帝了卻仇怨。”
“我想諸位疑惑這信寫的是什么,在下就告訴你們。”耿青背對高臺,目光掃過前方君臣,一句一頓,鏗鏘有力的落下。
“此信乃是牛護軍寫的,盼望援兵救陛下于為難,試想一個劫陛下之人,豈會派快馬寄信給正返程的澤州兵馬,而當日陛下就死在我懷里!”
耿青回過頭,將手中信紙一揚,飄飛在空中:“朱友珪,你弒父奪位,天理難容,我大梁忠義之士,豈會讓你得逞。”
“什么?!”
周圍群臣驚的說不出話來,有人忍不住朝高臺上方問道:“郢王,尚書令說得可是實情?”
“爾等不要聽信他一面之詞,書信亦可做假!”
朱友珪如今終于明白為何耿青那日那么爽快的答應他站在他這邊,根本就是緩兵之計,在城中布置重兵的同時,還專門挑了今日,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事情做下來,就算他今日坐上了皇位,恐怕威望也大損,難以服眾。
然而,耿青豈會沒有后手,讓他今日登基?
“郢王既然說書信可以作假,那人總不會吧。”耿青笑瞇瞇的看著高臺上的身影,他身后一撥隊伍迅速過來,為首的石敬瑭、李嗣源拖著一男一女丟到了眾文武,控鶴、龍武兩軍面前。
婦人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,凌亂的青絲下,偶爾抬起臉,模樣俊美艷麗,眼下膽怯的發抖,讓人心生憐憫,一旁則是她夫君,知政院事敬翔,他臉上有著淤青,嘴角破了皮,帶著血跡,當耿青信步走來,他連忙將頭垂的快抵到地面。
“知政院事,那日宮中發生了何事,你來告訴大伙。”耿青停在他面前,看著對方的后腦勺,笑著輕聲道。
后者吞了吞唾沫,來的路上,他已經被用過刑了,該招的,基本都已說了,甚至還簽字畫押,眼下本問及,只得硬著頭皮,說起那日宮變一事,乃郢王主事,他出謀劃策,同伙還有龍武軍、控鶴軍韓勍、馮廷諤,是牛存節舍命護先帝朱溫從龍光門退走。
經過細末一一闡述的清楚明白,旁邊的婦人劉氏早就嚇得六神無主,她多少后來聽過一些丈夫做的事,連忙在地上又哭又磕頭的附和。
朱友珪提著天子劍下了高臺,他待在上面并沒有任何的意義了,下方還有心向他的兵卒,一下來將他護衛在中間,朱友珪卻擠到前面,拿劍指著下跪磕頭的夫妻兩人看向耿青。
“此二人,與我不熟,不過是尚書令屈打成招誣陷孤!”
“就知你會狡辯。”耿青依舊站在那,隨即拍拍手,又有人走了過來,乃是博王朱友文,他滿身血跡,胳膊上還有傷勢,極為狼狽,看到朱友珪的剎那,幾乎就要撲過去,瞪著對方咬牙切齒。
“朱友珪,枉你還是父皇親子,弒父之舉你如何做得出來,還派韓勍在城外劫殺于我......”
看到朱友文還活著,朱友珪表情漸漸變了,臉上泌出了一層冷汗,還想要說話,一個魁梧將校持槍過來,手中的東西拋飛,咚的落在了他腳邊滾動兩圈,正是韓勍的人頭。
那將校轉身走向耿青,抱拳半跪:“博王已救下,夏魯奇特來回令。”
“好好歇息。”
耿青勉勵幾句,前者起身并未離開,持槍走到一旁警戒,耿青回過頭:“郢王,現在如何?”
他看向朱友珪時,朱友珪臉色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