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看到你,我就想起她,心里說不出的酸楚......”
“她叫唐寶兒。”
“你信不信,咱們是清白的。”
“昨晚你失血過多,我給你包扎。”
“......最多在你身上打了一個冷顫。”
“買賣不做,可搞投資,最近在下新發(fā)現(xiàn)一個可賺錢的門道,不過還需仔細專研。”
......
久遠的回憶,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言語翻涌起來,斗篷下的女人,正是述律月里朵,或者叫述律平,如今的契丹‘應(yīng)天大明地皇后’。
她從小就是耶律阿保機的女人,契丹國建立,也有她的功勞,若非丈夫采納她的計謀,將阿保機的幾個兄弟騙過來,相逼之下,才有契丹今日局面。
她是何等聰慧之人,起初對這買賣并不在意,可后來在深宮也聽到時,尤其出現(xiàn)‘投資’二字,立馬想起了十年前那個叫耿青的人。
摸清在上京搗鼓這些的人并非那個耿青,便派人過來摸底、緝拿、審訊,到的這個胖男人說出對方的名字來,月里朵臉上這才有了笑容。
一切如她所料的不差。
外面的侍從搬來一張椅子放到牢中,低聲道了句:“皇后安坐”便退去一旁。月里朵褪下斗篷,露出美麗的容貌。
十年前她三十出頭,過去十年里,歲月已在臉上留下了痕跡,做為馬背上的女人,身子依舊高挑有致。
月里朵坐去椅子,靠到椅背架起一條腿,鳳目威嚴(yán)之中,反而平添幾分風(fēng)韻的味道。
“所以,是耿青讓你來的?到契丹有多少年了?這個投資的錢財最后會流到何處?”
婦人笑瞇瞇的看著刑架上的趙弘均,手里多了一份關(guān)于他的一些內(nèi)容,都是這最近派出的人手從各處打聽匯總的,月里朵手下有兩萬兵馬,乃屬珊軍,意為‘珊瑚之寶’,由契丹籍漢人所組成。
與阿保機的三萬皮室軍相比,裝備、人數(shù)差上許多,可也見其在契丹的地位,放到中原國度歷朝歷代,少見皇后能直掌兵權(quán)的。
這樣的人物,刑架上的趙弘均自然看得出不是善茬,可對方并沒有直接拿他罪狀,心里多少知道,這個婦人應(yīng)該還不清楚‘騙局’。
剛才侍者說的那句‘皇后安坐’,趙弘均大抵明白眼前的婦人應(yīng)該是契丹皇后述律平。
來契丹之前,他曾聽過耿青說起河北戰(zhàn)事的事,讓他來契丹一定要留意這個女人。
“善良而美麗的皇后......”
趙弘均忍著胸口的疼痛,腦子飛速運轉(zhuǎn),組織著詞匯,他來契丹的目的,如今已出現(xiàn)在了面前,這樣的機會豈能不抓住。
先前的驚慌過后,此時冷靜下來,胖臉上還是裝出慌張,連忙說道:“.......在下來這里,確實是受耿青差遣,可那也是善意,您也看到了,跟我做買賣的貴族,哪一個可虧了錢財?再者耿青貴為大梁雍王,可遠在長安、隴右,跟著這邊相差千里萬里,周圍還有許多敵人,根本犯不著手伸到契丹來,跟皇后過不去。”
“哦?當(dāng)年那位自稱小官的人,都當(dāng)雍王了?難怪看不上我的邀請。”
月里朵冷笑的看著胖男人,指尖撥著紙張的邊角,動作間,聲音也越發(fā)冷漠,“既然貴為雍王,又坐擁長安,那里可是很富庶的,豈會讓人他國之人跑到手底下掙錢?”
“皇后,誰會嫌錢多啊。”
“看來你是不說實話!”婦人將手中紙張一扔,厲聲喝道:“用刑,將他一條胳膊砍下來剁碎,喂給他吃——”
左右契丹漢子轉(zhuǎn)身就去拿了刑具,抽出一把鋸子,上面斑駁殘留暗紅血垢,散發(fā)出的腥臭讓趙弘均一陣惡心反胃,看到兩人將他袖子卷起,鋸口落下來時,他心里也慌的緊,嚇得急忙大叫:“皇后,小的有話說,有話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