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他們得手了,按當下的情景,劍州被破,綿州該做出嚴防的姿態,可因王宗弼被俘,新皇登基后,以防綿州被王宗弼所持將領,命人將綿州投降,于是調換兵將,新上任的將領還未熟悉地勢、上下關系,便被圍城.......
數日里,他連發數道求援的信函送去成都,從朝堂回傳的消息,是讓他堅守綿竹關,東川龍州、梓州、遂州兵馬已盡起,合計十萬均在趕來途中。
但事實上,那位接任綿州的將領明白,真正趕過來的估摸不到兩萬人,十萬兵馬分成三處,需要的青壯何其龐大,更不可能同一時間抵達。
然而眼下,他也只能期望,能快些救援,哪怕只有一兩萬人也好。
不久之后,他站在城墻上,望著先從梓州趕來的一萬七千人,在城外曠野被隴右鐵騎來回沖殺,沖鋒的鐵騎猶如一面鐵墻推過去,無數粘稠的、溫熱的血漿、尸體在無數奔騰的鐵蹄下飛濺。
兩日后,他發出最后一道求援的訊息,由快馬抵達成都,放到朝堂上,原本還在撤換官員,換上自己心腹的皇帝這才意識到問題已經越發嚴峻了。
這樣的意識不過是馬后炮,他并不懂軍事,但好不容易抓到手的權利,自然不能輕易下放到軍隊里,這也是在后宮里,母親和姨母的教誨。
可眼下,兵鋒危及成都安危,一時間他也有些發懵,上到朝堂文武,下到城中官吏,城外軍隊,互相之間的協調也出了不小的差池。
對于救援綿州,他只能先讓東川最近的三郡發兵,同時也讓幾位義兄領各自兵馬至成都以北置下一道道防線,以此來拖延隴右軍隊南下的速度。
“隴右兵馬精銳不假,可連攻三州,其麾下兵卒難免沒有傷亡,還要分部各處防守,輜重后勤哪怕得城中糧倉補給,也是難以長久,朕覺得,他們攻打綿竹已是強弩之末,不可能再能南下,至于巴州小股長安兵馬,不過小疾,待唐使從長安回來,一切都結束了?!?
王宗衍在朝堂著人置下了推演的地圖,侃侃而談。
不久之后的三日,唐紹仁的隊伍帶著長安那位雍王話語回來了,看到遞到手中的書信,笑吟吟的臉色,變得鐵青,隨即捏成一團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該死的耿青,竟辱朕——”
“他不是要打嗎......朕奉陪到底,傳朕的旨意,盡起西川之兵馬,與隴右軍隊決一死戰!”
年輕的皇帝在御階上來回走動,大發雷霆之怒,下方文武大氣也不敢出,仍由發泄一通。
攤開圣旨的宦官過來,王宗衍寫下圣旨,將毛筆一丟,拿過印璽蓋了上去,讓人發往中書省下達。
“欺人太甚......”
饒是性子有些懦弱,做為皇帝也難以忍下這口惡氣,龍椅上他又罵了幾句,金殿之外,奉駕軍甲士捧著一卷百里加急飛快入殿。
“啟稟陛下,剛剛快馬來報,綿州落入敵手,梓州遣派援兵也在城下被擊潰,士卒半數投降......”
朝堂間頓時鴉雀無聲。
剛才還咬牙切齒的皇帝愣住,好一陣反應過來,急忙招來隨身宦官,“速去召回朕的圣旨......另外,將唐紹仁打十杖!”
“陛......”跪在大殿上的唐紹仁微微張著嘴,還未說出話來,便被侍衛拖了下去。
那邊,皇帝看向滿朝文武,臉上表情頗為復雜,肌肉抽搐片刻:“朕......覺得.....議和條件不能接受,但有些地方可以議上一議,卿等以為如何?”
一眾文武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一低頭拱手。
“尊陛下旨意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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