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根本提不起宗師的氣勢來,一則對方武藝不輸他,甚至還會強上許多;二則,對方成名更久,戰場上從未被正面擊潰過,這樣的威勢名望,誰也不敢輕觸其鋒芒;三則官居大都督,直轄西北軍務,權利極大,根本不是他這樣一個上州判司可以直面頂撞。
只得低低應了聲:“是!”便退到一旁等候。
“哼!”谷祧
李存孝翻身上馬,提了禹王槊帶著百余人的騎隊趕往王府,那邊此時人聲吵雜,巡邏的兵卒,清理血跡的仆人、侍衛,見到騎馬而來的李存孝,府中仆人侍衛自然是認識的,連忙上前行禮。
“我兄長和干娘可有受傷?”
一下馬背,李存孝就將門口指揮的大春給扯過來,聽到后者連連擺頭,這才將他松開放下心來,道了聲罪后,只帶了三個心腹走進王府之中,一路過去中庭,四處能見清洗地面仆人,抬著一具具尸體出去的捕快衙役。
“把手臂伸直了!”
“布甲撩起來!”“哎喲,我手受傷動彈不得......”
“哎,疼疼疼死我了。”
檐下也有不少受傷的侍衛、兵卒或坐或躺著,一邊與同僚說話,一邊讓府內的丫鬟幫忙包扎傷口,吃痛的呻吟里,偶爾有人免不了調戲說笑一番,惹得丫鬟驚慌用勁,疼的那士兵倒吸涼氣,引來周圍同袍哈哈大笑起來。
氣氛熱熱鬧鬧,若非有尸體、有血跡,倒不像血戰過一場。
“大都督!”“大都督回來了!”
“見過大都督!”
李存孝過來時,過往的兵卒,地上的傷兵、侍衛急忙起身行禮,都被這位從西北趕回的大都督安撫幾句,向他們道謝,說些護衛王府的辛苦之類的話。
“捕快、士兵,都在這里,看來我兄長其實早有防備了。”
一路走過前院看來往的士卒、侍衛、捕快,李存孝心里多少有底了,待到了中庭那邊,還未進中堂,遠遠就聽干娘似乎喝罵,過了拱門,這邊尸體已經被清走,只留下地磚縫隙里些許血垢,散發出血腥氣息。
“你們在外面做什么?”
李存孝過了石橋,竇威、楊懷雄、秦懷眠待在外面,就連九玉也在杵在門口沒進去,見到李存孝過來,幾人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,竇威微微抬手藏在腹前朝里面悄悄指了指,小聲道:“老夫人正在訓話。”
關上的中堂大門,李存孝走近些許,聽了片刻,臉上就露出與竇威、九玉、秦懷眠相同的笑容來,幫忙收拾庭院的耿念想要過來聽聽,就被四人齊聲喝斥:“你豈能聽!”
被喝了一頓的耿念撇撇嘴,耷拉著腦袋退開,其實不用過去聽也知道,是大母發威了,父親是敬大母,而大母又最疼我......
那王府誰最大?
想著時,中堂那邊門扇已經打開,想必剛才四人的齊喝,里面的母子已經聽到,耿青將門扇拉開,看到李存孝也在,笑呵呵的將他拉進來,低聲道:“趕緊去討好兩句,省得娘一直在我耳邊嘮叨不停。”
“兄長放心,存孝這就說和兩句。”
李存孝點點頭,提了手里包袱進去朝老婦人見禮,還未開口,坐在首位的王金秋拿著拐杖在桌腳嘭嘭敲了兩下,“手里提的什么?!”
“提的......”
李存孝這才想起進門前,從麾下那里接過來的人頭,本是想遞給兄長的,此時,他地頭看去手上,鮮血滲透了布料,一滴滴的往外淌著血水,再看去對面橫眉怒瞪的老婦人,饒是天下無敵的猛將,也難堪的擠出一絲笑來。
“娘,這是......”
“跪下!”
“哦。”李存孝將人頭一放,呯的跪下去,令得站門口的耿青哈哈笑出聲,然后,老婦人目光望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