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政敵時,對方勢力龐大,更加需要步步為營,小心謹慎,正面碰撞不得,那就另辟蹊徑。這點放到兵事上,其實也行得通的。”
朝堂上的較量,陰暗恐怖。戰場上同樣如此,只不過顯得更為直觀一些,周圍都是沙場宿將,自然明白雍王話中的含義。
“正面我們無法與契丹對抗,分析利弊,契丹弱點在于他們的坐騎!”李嗣源在軍略上的造詣很高,一點撥,心里就明白過來。“以前常聽義父講,契丹酷愛戰馬,收羅天下之駒,其后果卻是讓契丹境內馬匹悉數雜亂,若成軍奔襲,或許耐力夠,但爆發并不持久,單獨在原野上與我們作戰,只能游弋原野,不敢沖陣!”谷欘
耿青對于兵事算不上精通,被李嗣源這么一說,他倒是沒想到模糊的一句,還起到了提示的效果,不由笑了笑,順著話說了下去。
“嗣源說的不錯。正面無法對抗,那就用我們的優勢,與契丹周旋,若能引出契丹騎兵剪去,那打勝就又多了幾分!否則時間一長,對我們而言,是難以承受的。輜重、兵員都是大難題,只能靠西北騎兵,沙陀騎兵威脅耶律阿保機,才有機會。”
“雍王,咱們能想到的,耶律阿保機未必不知!”賀瑰拱手道,面對雍王,他語氣比平時要緩和許多。
“那就拖到他無暇顧及!”
耿青目光看去隊伍之中,被白布遮掩的器物拉在車源后面,“火器營,與諸士卒就是讓耶律阿保機無暇顧及,尤其火器,一定要打的焦頭爛額才行,這樣才能給兩翼的騎兵爭取最好的機會。”
之后,眾將騎馬離開,回到各自部曲當中,耿青與李存孝并馬而行,相繼沉默了片刻,他先開了口。
“存孝......如果真有機會,你可能把握一舉殺到耶律阿保機的中陣?”
“不好說.....他身邊有皮室軍,那日跟他們交過手,確實是難得的精銳。”李存孝表情凝重,沒有絲毫的輕視。
這些年交過手的騎兵,除了當初的黑鴉軍,以及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隴右鐵騎,就屬皮室軍了,若單憑騎術、箭術而言,隱隱還要壓前兩個一頭。
“兄長放心,存孝一定盡力!”
他重重抱了抱拳時,一旁的九玉笑瞇瞇道:“大都督才是放心,咱家到時候也過來幫襯一二!”
簡單的話語飄在風里,放亮的晨光延伸。
古老的城池,斑駁舊日的刀痕、焦痕,城墻上士兵將校林立,壓著刀首呈出一片肅殺,周德威拄劍而立,聽著長子周光輔的情報,想起了幽州曾經的太平時日。
令他懷念。
或許這仗過后,還能再看到。
同樣的天空下,悶雷竄過大地的聲響,遠方天地的盡頭,塵煙彌漫,林立的旌旗獵獵飛舞之中,黑壓壓的的軍隊正蔓延而來。
“此戰過后,幽州三日不封刀,仍由兒郎們掠奪!”耶律阿保機望著燦爛的晨陽升上云間輕聲說道。
不久之后,腳步聲、號角聲,浩浩蕩蕩的蔓延過這片土地,朝著幽州西面的原野形成浪潮般席卷而去。
日頭升上云間。
微涼的長風吹著林野搖曳,兩支來自南北的軍隊漸漸進入雙方視野,號角、戰鼓的聲響終于在這一刻響徹起來。
先開始的,則是斥候間的戰斗打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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