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誕過,選妃臨,西澗喜事接踵至,眾家閨秀眉眼開。
原本因立后風波而陰霾籠罩、群臣惶惶不安,朝局緊張動蕩的西澗國,如今在太子的誕辰和選妃大典的緩和下,整個朝局隨之變得平靜了些許,喜慶之色將原本的陰晦之氣悄悄地遮擋了起來。
西澗國一時之間皆洋溢在喜慶的氛圍之中,眾臣民都忙碌非常。尤其是戶部的官員,因忙碌以致半月都未歸家,眾官員直接留宿在了戶部司中,卻依舊忙得焦頭爛額。宮中的宮人侍女也是忙得團團轉,鮮有暇時。因太子選妃可謂是西澗國近二十多年來首次國之大典,不僅整個皇宮都需里里外外清掃和粉飾,太子東宮更是重新翻新了一遍,將閑置的各庭閣樓院皆精心布置了一番,以待佳人入住。同時也將空置數十年的擇儀閣重新打理了一番,方便入選之人在宮中為期三月的選秀之行。
而作為被皇帝欽點遴選佳人的淑貴妃,自接到圣旨后,便即刻著手打理起太子選妃的諸事宜,先依照慣例,向三品以上且年滿十六歲仍待字閨中的官員發出參選的指令,限期七日內送其閨秀進宮進行禮儀指導和后續地遴選事宜。隨后便依照戶部呈上的遴選細則進行人員安排,購入用品,分配物資等一系列的繁瑣工序。
放眼整個西澗皇宮,人人皆忙得腳不沾地,滿臉匆忙之態。惟有溫沅汐卻一反常態,清閑無比,連帶著她宮中之人因過度閑散開始聚眾下注賭太子妃最終花落誰家?溫沅汐見了也當未見,日日待在宮中,時時倚在窗前沉思憂傷。
溫沅汐原本也想著關心關心自己皇兄的婚事,想問問溫昊陽的看法與意見,但在自己反復思量之后,遂覺得可笑,便打消了這一念頭。她其實都能猜到溫昊陽的所有答復,也無謂再去詢問一些改變不了的事情,況且她深知溫昊陽的洪圖和謀算。過多的參與,不僅擾了別人,也憂了自己,何苦來哉?倒不如順從溫昊陽的心愿,凡事莫理,做個悠閑度日的人。所以自選妃開始,她便對外宣稱身體不適,閉門謝客,就連給西澗帝的日常請安,都在溫昊陽的安排下,讓西澗帝親自下旨免去了。如今的她,可謂是整個西澗皇宮最為悠閑之人,就連已經入宮參選,跟她有過往來的一些閨閣友人前來拜訪,都被她以身體不適婉拒。
溫沅汐如今唯一做的,便是繼續讓侍女小寒時不時出宮前往術仁醫館,名曰取藥,實則一直在探尋著駱墨玨的下落,盼望著能收到駱墨玨的書信。
可惜苦等數月,她都未曾再收到過駱墨玨的任何消息,惟有藥丸卻從未間斷過。
望著錦盒中的藥丸,溫沅汐愈發覺得不安和害怕,再猶豫了數日之后,她便趁宮中忙碌之際,帶著釋親自去了一趟術仁醫館。
“陳大夫,你可知你家公子如今身在何處?”
“這……公子近來都沒交代過他的行蹤,老夫也無從得知。”
“你們有聯絡過嗎?”溫沅汐再三詢問道。
“是一直都有聯絡的,醫館定期都會跟公子通信,交代一些醫館的事物以及藥草采購的情況。”
“定期?”溫沅汐急忙追問道,“他上次來信是何時?”
“近三日,就來過一封信。”陳掌柜在柜臺下查閱了一番,拿出一封信交到了溫沅汐的手中,“嗯……這封就是。”
溫沅汐拿著信,立馬拆開仔細地閱讀起來,確定是駱墨玨的筆跡,看著上面詳細地交代了一些醫館的日常事務。從頭到尾看了數遍,臉色卻愈發蒼白,最終慢慢地將信折好,放回信封中,拿著信封愣神了良久,才將信遞還給了陳掌柜。
陳掌柜一臉茫然地接過信,又觀溫沅汐的神色不佳,便詢問道“聞姑娘,你可有不適?對了,公子之前就交代過,讓老夫為您把把脈,看看身體調理的如何,他可根據情況為您改良藥劑。”
“他什么時候交代的?”溫沅汐黯然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