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駱墨玨懷里聽著他的自我檢討和滿滿歉意的話語,了解到駱墨玨并非有意疏遠她,也非她心中所憂,溫沅汐心中頓時滿足且歡悅之極,很是貪戀這久違的溫暖,正打算就這樣沉迷在他懷中,卻不料駱墨玨忽地抬了抬手,手中的藥碗正好對在她臉前,濃郁的藥味讓她瞬間失掉了一切興致。溫沅汐連忙離開駱墨玨的懷抱,甚至還動手將他推開遠離自己些許,一臉嫌棄地望著那碗藥,語氣頗為不耐地追問道“那你到底為何要在信中如此說?”
原就處在被溫沅汐無情推開的失落之中,又面對溫沅汐的強勢逼問,駱墨玨頓時陷入兩難之境,將藥碗小心地捧在腿上,垂下頭一門心思地考慮著如何跟溫沅汐說明如今復雜的情形,和盤托出的話,心中仍有諸多疑慮,顯然不是合宜的時機。但經此一難,他心中甚是后怕,并不想再對溫沅汐有所隱瞞。
天人交戰的駱墨玨偶爾側首望望溫沅汐,見她也是一副思索的模樣,他心中更是決策難定……
而溫沅汐自從問完駱墨玨,也陷入沉思之中,只不過她所思考的是如何將駱墨玨手中的藥碗毀尸滅跡,想過假意碰到藥碗,讓其落地灑落,隨后又因想到駱墨玨曾經為了讓她吃藥,試過連續煎服,心中篤定了這碗沒了,肯定還會有下一碗,便很快將這個想法否決了。再三思索后,她覺得“擒賊先擒王”,這種事一定要從根源上一次性解決。
而駱墨玨見溫沅汐思索得入神,略微輕嘆,便打算折中處理,畢竟此事牽涉太廣,尤其是他對溫沅汐的身份依舊有所顧慮。
“你的信我全都收到了,也都看過了。”駱墨玨突然出聲解釋道。
而溫沅汐正想著要如何對付駱墨玨,好讓他撤銷懲罰自己一事,撒嬌、哀求、哭訴好似剛才都做過了,并未達到預期的效果。她絞盡腦汁地想著她還能做些什么,又想到“投其所好”,便開始思索起駱墨玨的喜好,徒然發覺自己好似完全不知道駱墨玨有什么喜好,正自責地望向駱墨玨,便見他話音已落,很是迷茫地追問道“啊?剛剛,你說了什么?”
“我說……你的信我確實收到了。我……一開始也的確去了一趟偏遠的地方,未能及時給你回信,但安定下來后,我便及時給你回信了。可……哎,都怪我御下不力,你我之后往來的信件,被我一個親信私藏了起來。我……也曾盼著你的消息而煎熬過。”
聽到最后一句,溫沅汐瞬間有些小竊喜,但將所有話都回憶了一番,又有些疑惑地問道“他為何要將你我往來的信件私藏呢?他出于什么目的呢?他不會,不會是想對你不利……”
駱墨玨緊皺著眉頭,隨著溫沅汐不斷地追問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欲言又止。
又見溫沅汐愈發著急的擔憂之態,連忙握緊她的手,出聲打斷道“你別急,這個原因我也還在調查,并不是很清楚。可能……是他不愿我過早談及男女之事吧!”
“啊?”溫沅汐更加疑惑,想繼續追問卻再次被駱墨玨打斷。駱墨玨緊緊握著她的手安慰道“汐兒,你先別理會這些了,如今你渾身是傷,應以安心養傷為重。你放心,他們我都已經懲戒過了,不會再多加干涉我。我現在也不想理會他們,我只想你快點好起來。”
溫沅汐滿腹疑慮,卻也不知該如何問起,正在糾結時,鼻子靈敏地聞到近在咫尺的藥味,當即驚慌地搖首,一臉抗拒地看著駱墨玨。
“藥要涼了。”駱墨玨端起藥碗用勺子攪動了一番,遞到溫沅汐的嘴邊勸說道,“乖,一口氣喝下就好了。”
溫沅汐搖了搖頭,委屈地問道“不是都講清楚了嗎?我是有苦衷的,你也承認是你的錯,為何還要喝藥湯,我只要藥丸。”
“一碼歸一碼,不論任何緣由,你的懲戒都不會變。”駱墨玨嚴肅說道,“不過,既然也是我的錯,我也會懲戒我自己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