旭日高升,醫館正是忙碌之際,駱墨玨將手中的藥箱交給亦安后,不免跟秦伯寒暄了幾句。
秦嬸一臉憔悴地攙扶著溫沅汐走出房門,連忙問道“姑娘收拾好的物件都交給亦安了,姑娘不妨再想想,可還有什么需要帶的?”
溫沅汐回首望了望房間,頗有些不舍,但轉念一想依舊有駱墨玨的陪伴,便很快釋然了,對秦嬸微微搖了搖頭,率先向院中走去。
秦嬸站在門邊,一臉為難地望著溫沅汐的背影,沉思過后正想開口,卻見駱墨玨走進院門,溫沅汐歡快地喊道“墨玨哥哥?!?
駱墨玨皺眉望了秦嬸一眼,秦嬸慌忙跑向溫沅汐身邊想攙扶她,不料才跑了兩步,便見駱墨玨已閃身至溫沅汐身側,更將她攔腰抱起。駱墨玨對秦嬸略微頷首,抱著溫沅汐便邁步離開,秦嬸只好愣在原地,心中暗嘆糟糕,還不知該如何勸解秦海月……
將溫沅汐小心翼翼地抱上馬車安置好,駱墨玨便吩咐車外的亦安啟程。亦安得令后手中的馬鞭一揚,馬匹便奔跑起來,在秦伯的注視下,馬車遠遠離去。見馬車已看不到影,秦伯正想回醫館,便被沖出來的秦海月嚇了一跳,見滿是淚痕的秦海月,秦伯嘆息地將她強行拉回了醫館。
馬車行至在寬闊的大道之上,車外的亦安才慢慢放松下來,原本走在城鎮中的街道上,時時都警惕著路面問題,生怕出現什么大的坑洼,無法完成駱墨玨再三強調的車駕平穩,絕不可顛簸。如今官道都是四平八穩的,他免去擔憂后不禁揮悠著馬鞭,時不時地哼個小曲,自娛自樂得好不愉快。
車內,溫沅汐坐在經過駱墨玨特別安排布置的車廂里百無聊賴的。車廂原是除了門邊其余皆鑲有木板以作凳子,而駱墨玨命人將與門相對的木板撤下,將整個車廂里鋪墊了厚實的軟墊,溫沅汐可直接平躺在上面休息,原本的木板處也墊上了一層靠墊,可讓溫沅汐坐時靠著。
溫沅汐昨夜睡得格外安穩,一覺睡到天大亮,現下整個人無比精神,卻也有些無所事事。再把整個馬車仔細打量過,把車上的用具和書籍都翻了翻后,仍未找到有興致的事情。
而駱墨玨自上馬車將溫沅汐安頓妥當,再三確認她沒有任何不適后,一落座便深感困意襲來,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。
溫沅汐坐臥在軟墊之上,將手中的書再次扔到身側,望著身旁眾多翻開散落的書籍,她不由地輕嘆一聲。隨即眸中一喜,她再次望向駱墨玨,只見駱墨玨坐在右側的凳子上,手肘支在大腿上,側著身子,手掌半握抵著額頭,已然一副熟睡的模樣。
在經過她不下百余次的打量之下,溫沅汐心中篤定駱墨玨已經進入熟睡狀態,嘴角微微一翹,溫沅汐悄悄地挪了挪身子,趴在右側的車凳上,光明正大且更為清晰地仰望著駱墨玨的俊秀臉龐,將他的臉從額頭、眉峰、眉毛、鼻子……皆一一細致描繪,最終視線留在了那紅潤的嘴唇上,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日兩人相碰后的柔軟觸覺,不禁讓她臉頰泛紅,嘴角竊喜。
伸出手指在空中小心地描繪著駱墨玨的唇形,溫沅汐下意識地抿了抿唇,心中有強烈的沖動想去觸碰他的軟唇。手指就在多次快碰到時,又迅速收回,一手握住蠢蠢欲動的手指,溫沅汐在心中狠狠地唾棄著自己。眸光卻還是忍不住地盯著駱墨玨的嘴唇看,當不安分的手指再度伸了出去,溫沅汐的另一只手迅速攔下,一掌就打在了手指上,隨后犯錯般地坐直了身子。
一聲輕響,一陣輕呼,駱墨玨立馬睜開雙眸,只見溫沅汐揉著手指一臉痛色,迷糊中的他瞬間清醒,傾身接過溫沅汐的手檢查著,用頗為慵懶的聲音問道“怎么了,碰到右手了?”
“沒……沒……沒事?!睖劂湎ⅠR收回手,歉意地說道“我沒事,你繼續睡吧!”
駱墨玨一手擋臉,努力地睜了睜雙眼,讓自己清醒了些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