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夜深,杯觥交錯惟落幕,曲終人散宴會消。
駱墨玨頗地主之誼地將薛銘澤送至行館,甚至一度強行將其送進了留宿的別院之中,遙望遠處燈火通明的溫沅汐寢殿,駱墨玨眸中甚是落寞。
“有勞侯爺了。”薛銘澤見駱墨玨望著遠處出神,略微搖首后說道。
“那薛大人,好好休息。”駱墨玨略有遲疑后,轉身走向行館大門。
薛銘澤望著駱墨玨走遠,也抬首望了望遠處的燈火,腦中那愁苦憔悴的容顏一閃而過,他不禁眸光閃動,頗有擔憂之色。
“少爺,您就這么走了嗎?”亦安跟在駱墨玨身后,著急地說道,“姑娘,不,公主就在不遠處,您真的不去見見嗎?”
駱墨玨稍緩了步伐,有意望了望四周,低聲對亦安說道“先離開再說。”
兩人迅速出了行館,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,不過片刻,兩人便再度出現在距離行館不遠處的后巷之中,望著偶有士兵巡視而過。
駱墨玨站在陰暗之中,望著那廂明亮處良久,腦中想著如今溫沅汐在做些什么……
“少爺?”亦安將四周都打量了一番,說道,“我們什么時候進去呢?”
駱墨玨對于亦安的話恍若未聞,依舊愣愣地望著行館。
亦安心里著急,面上也不好過多催促,只好陪駱墨玨站著。就在他想再度出聲詢問一下駱墨玨的意見時,卻聽見駱墨玨說道“走吧,回府。”
“什么?”亦安見駱墨玨飛身離去,一臉不明所以地又望了望別院,輕嘆一聲,連忙跟了上去。
駱墨玨飛身至寂寥無人的街道上,慢慢踱步向勇毅侯府走去,亦安跟過來后,連忙出聲問道“少爺,我們就這么回去?”
“她如今身份不同,周圍皆是眼線,一旦我進去暴露的話,對兩國邦交不利,也有口難言,更會損害她清譽,無謂給她徒增煩惱。”
“少爺,您什么都為公主想好了,那您自己呢?自公主不辭而別,您就沒一日過好的,日日擔憂,心急地尋找,如今公主回來了,身份卻變了,本以為你們可以好好見一面的,不料卻如此的艱難,您心里還不知道怎么難受呢?”
駱墨玨沉默不語,雙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,心里暗想道我所求不止一面,如若她不允,那這一面見與不見又有何區別?都是徒增心傷罷了。
兩人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回到侯府,明嬸見到他們,方略微放心,連忙上前拉著駱墨玨說道“少爺,怎么如此晚才歸呢?夫人等你好久了,那眼皮都快撐不住了。”
“母親還未歇息?”駱墨玨疑惑道,迅速進入前堂,便見蘇沐楹一手支著頭,已經昏睡。
“夫人。”明嬸無奈道,“叫你不要等了,明日起來說也是一樣的,偏偏要等,這不還是睡著了。”
明嬸話音剛落,蘇沐楹就睜開迷離的雙眸,有些迷糊地望著四周,駱墨玨上前蹲在蘇沐楹身前,輕柔地說道“母親,我扶您去屋里歇息。”
聽到駱墨玨的聲音,蘇沐楹方清醒了些,拉著駱墨玨問道“可去見過汐兒了?”
“并未。”
蘇沐楹有些失落地說道“我今日給她診過脈了,她并未風寒,只是憂慮過重,想必是怕你怪她隱瞞,一直心中難安。”
“那母親與她說了,我并未怪她嗎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夫人正想說來著,誰知道驪姬公主來了,說什么探望妹妹,還夾槍帶棒地諷刺了夫人一番。”明嬸越想越心有不甘。
“又是她?”駱墨玨心中也甚是窩火。
“不用理她,過不久也就再也見不著了。”蘇沐楹站起身,連連揮手,還是鄭重地說道,“倒是汐兒那,你盡早去一趟,我跟她提了,說你會去見她。你自己要打算好,日后的事也是,哎……”見駱墨玨臉色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