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莫大于心死,此生唯一心愿已經落空,用盡了全部的心力,她已然做到了無悔,在痛定思痛后,溫沅汐決定放棄和終結了以“溫沅汐”而活的想法。既然身為公主,她日后便想以“嘉涵”而活,承擔起那一直想逃避的責任,也想為她唯一的親人溫昊陽的理想而貢獻出些許力量,將這些作為她依舊能活在這世上的理由,支撐著她已如空殼的身軀。
深夜時刻,就在溫沅汐獨坐大殿,望著眾多陪嫁箱奩,決定去南璃和親,接受自己既定命運的時候,馬瑾萱獨自一人來到她的宮殿,未經通報直接走到她身邊,望著失魂落魄的溫沅汐,馬瑾萱臉上不禁綻開一抹得意的笑顏,但當溫沅汐抬頭看向她時,卻又換上了一副愁苦之態。
溫沅汐靜靜地看著她,也未出言,服侍的人原本就被溫沅汐都打發走了,如今馬瑾萱更讓她們不得靠近,命令箋羅在外守著。確認無人后,馬瑾萱一臉悲泣地跪在了溫沅汐的身前。
溫沅汐毫無波瀾地看著她,對她不禁有些同情,可能是想到兩人有共同的境遇,不免產生了些許憐惜。但內心也很是羨慕她,至少在駱墨玨的心里馬瑾萱一定比她重要,占據他的心也一定更多,印刻一定也會更加長久。
就在溫沅汐一股腦的胡思亂想中,馬瑾萱一副感激之色地說道“此來是想感激公主,未將我和墨玨的事說破,保全了他的性命。”
從馬瑾萱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,溫沅汐只覺得恍惚,原本以為不會在有任何反應的心卻依舊有些疼痛,且疼痛感不斷蔓延和加劇……眼眶無意識地流下淚珠,溫沅汐伸手將淚珠抹去,望著指尖的水痕,一副癡呆的模樣。
馬瑾萱見她始終一副不欲理會人的模樣,又見她一副癡癡傻傻的狀態,心中不禁有些擔心,生怕溫沅汐承受不了打擊,就此瘋癲。這并非她想要的,心里不禁又想到溫沅汐莫非想借瘋癲躲避婚事,一有此念,便更為慌亂了,只好一面繼續試探,一面想著應對之策。
“我自知我鑄下大錯,不該一時情起就不加克制,都是我的錯。我也不想這樣,可就是忍不了,一見到他,我就徹底失去……”
“夠了。”溫沅汐淡淡開口,她不想聽,她真的不想聽駱墨玨與別人的任何事,她只想保留她與他那為數不多的快樂記憶。
見溫沅汐有了反應,且不似瘋癲之像,馬瑾萱略微放心后,繼續說道“我,我知錯了,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皇兄,所以我想贖罪,我想為他做些什么,我知道這可能彌補不了些什么,但我不想看他彌足深陷,做出有損自身之事。”
“什么?”溫沅汐疑惑地問道,“我皇兄怎么了?他要做什么?”
“他,他不愿意讓你去和親。如今一直在想辦法阻止這場和親,也多次跟父皇懇談,哀求過,可父皇心意甚絕。他無奈之下,最近頻頻與朝中重臣相會商議,這舉措明顯是要拂了父皇的面子,與其公然……作對。我害怕,如若有心人當朝道破,勢必對他有極大的影響,我怕他出事,公主,現下也只有你能勸阻他了,他這樣下去一定會惹怒父皇。尤其是他明日午時還要接見許多兵權大臣,此舉太大逆,太冒險了。”馬瑾萱哭得梨花帶雨,說得真誠實意。
溫沅汐聞言眼淚再度落下,心中對溫昊陽更是愧疚不已,椎心飲泣地不斷念道“皇兄,皇兄……”
哭了一會兒,溫沅汐平復了一些說道“我知道了,明日午宴我會過去勸阻皇兄,不會讓他再為此勞心,你走吧。”
見目的已經達到,馬瑾萱慢慢站起身,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淚痕,以此遮擋臉上抑制不住的笑意。馬瑾萱轉身便邁步離開,才走了幾步,便聽到身后溫沅汐極度寒冷的聲音喊住了她“馬瑾萱。”
馬瑾萱不解地回首看向溫沅汐,只見她站起身慢慢走向自己,眸中如深潭般沉秘不見底,輕起略微蒼白的紅唇說道“既已嫁于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