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溫沅汐的無聲哭泣,鸞鳳惟有輕聲哀嘆,而逸玖卻心慌意亂。
“溪兒,你別哭呀?你這是怎么了?”逸玖嚇了一跳,急忙安撫溫沅汐。
“好了,你別在這搗亂了。”鸞鳳一把勾住逸玖的脖子,又將他拉回了戰場,兩人再度廝打在了一塊。
溫沅汐望著鏡中的自己,任眼淚不停地流下,從懷中摸出從未離身的墨玉,輕柔地撫摸著,心底感嘆道:“無論我的選擇是什么?終究與你注定陌路,如果可以,我只渴望用作為神的一切換與你一生相伴。”
將墨玉收妥在心旁,溫沅汐努力地將眼淚壓下,透過鏡子看著身后打得難舍難分的兩神,淡淡說道:“鸞鳳,我想見他。”
“誰?”一把扯住逸玖的頭發,鸞鳳抽空問了一聲,隨即又想明白了,說道,“行,等下,我帶你去。”
“誰呀?”顧不上頭發凌亂,逸玖坐起身,詢問道。
“不關你事,你先在這里等等我。我先送小汐汐過去,回來我們再打。”
“不要,我也要去,我要陪著溪兒。”起身一溜煙地跑到了溫沅汐身側,緊緊地挽著她的手臂,逸玖一副堅定的模樣。
“我想一個人去,你還是留在這里休息吧!”溫沅汐淡淡的拒絕,將手臂抽了出來,顧不上逸玖失落的神情,直徑走到了鸞鳳的身側。
鸞鳳幸災樂禍地說道:“行了,你還是老實待在這里吧!”
話音剛落,鸞鳳拉起溫沅汐便消失在逸玖的眼前,逸玖剛運用神力想跟隨,卻發覺自己神力還很是虛弱,根本無法自由使用,只好生氣地坐在了梳妝凳上。
一轉眼便來到了無名宮中,流動的水影讓溫沅汐略微驚嘆,不免上下打量起周圍。
“這是樗兮給他找的住處,這五萬年來他都在這里。”
“如此兇險和自損的事情,他為何要答應呢?”溫沅汐不解地問道。
“我也一直沒弄明白,你可以去問他。”鸞鳳更是一頭霧水,指了指不遠處的暗室通道說道,“他應該在里面,你自己進去吧!等談完了,你心里想一下我,我便來接你。”
溫沅汐剛點了點頭,便見鸞鳳瞬間消失。
站在原地,溫沅汐心緒很是復雜,想起樗兮的問責:“近五萬年的付出,近五萬年的等待,你不忍凡人遭受劫難,何以忍心他為你白白付出?”
艱難地移動起腳步,那條通往暗室的道路,雖波光粼粼,對于溫沅汐而言,卻是黑暗得可怕。
一室亮堂,少了水影的波動,多了許多明珠的光輝,照耀著暗室光明不已。
溫沅汐一眼便將暗室收歸眼底,卻未見到想見的人,正感有些疑惑,不遠處的嫁衣卻吸引了她的目光,熟悉的場景在她腦中閃過。原是美好的洞房花燭之夜,卻因他的強求,她的不甘,鬧得極其不愉快,她險些血濺紅衣,他粗暴地砸了她的華冠,撕了她的嫁衣……望著眼前破損的華冠和嫁衣,溫沅汐感覺心緒更加的混亂。而破碎的嫁衣和華冠旁皆有嶄新的一套鳳冠和嫁衣,溫沅汐淡淡一笑,眼中不禁染上了水汽。
許多物件整齊的排列著,皆是那一世她用過的,屬于他們的記憶,歡喜的,痛苦的,遺憾的……滿滿一室的回憶,讓她不禁又回到了那一世的絕望,臨死之前指天祈愿:愿此后的生生世世不再懂情,不再識愛。
只因那一世的情愛太過痛苦,太過折磨,可經過了五萬年,如今再度回首,感覺一切都模糊了起來,感覺好似是別人的故事,而她只是一個知道了所有過往的知情者,當初的痛苦,當初的遺憾如今還剩下多少,好似也沒剩多少……可為何他卻這般記著,這般的刻骨銘心呢?不惜等了五萬年,不惜冒著神消天地的危險為她回歸,她不明白,可對于這份付出,她真的難以回報……
越過那些塵封了五萬年的物件,溫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