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溪本就不愛思考問題,也不喜去探究別人,不過就算她是一個善于思辨和打聽的人,也萬萬想不到隨意遇到一人,竟會是手段殘忍狠厲,做事隨心不計后果,擁有巨大財勢,權勢亦精通的妖艷寡婦,明號“素夫人”,暗謂“鬼毒婦”。逸笙也絕難預料,自己的一個無心之舉,竟給自己招惹了無數麻煩,在身側埋下了眾多危險火種,以致引火燒身,身敗名裂,遺憾至死。
袁溪原想就是搭個便車,到城鎮里好吃好喝好睡一番,便再度上路摸索著能找到回家的路。可沒想到對方太過熱情,直接就把她帶回了偌大的府邸,給了一間上等廂房,睡得是軟塌云錦被,用得是琉璃秀珍具,吃得是鮑生翅肚飯,喝得是價值千金的瓊漿玉露。相較逸笙的處處防備和隨時要離去的姿態,袁溪倒接受的很是心安理得,到飯點就吃飯,到睡點就睡覺。不過睡覺的點跟別人不同,一般都是半夜在府邸的屋檐上亂竄,不過連逛了三日依舊沒記住回來的路,每每都是小心跟在她身后的逸笙到了天亮時分將她領回廂房睡覺。
逸笙的繩索在馬車上便被少婦當面給解開了,袁溪原是很生氣的,動手就要打素夫人,可幾下就被素夫人給制服,雖被逸笙護著,可手腕生生的疼讓她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,又見素夫人立即道歉兼好言相勸。逸笙又再三對她保證不會跑,一定時時刻刻跟在她身側,還伸手想再度給她綁起來以表誠心。
可繩索終是被別人給解了……
素夫人在一旁嗤笑:“公子若真的想跑,小妹妹你絕對攔不住,他這定是心甘情愿跟著你。”
袁溪看了逸笙一眼,隨即將繩索捆綁成團一下收進了懷中,其實她從綁著逸笙的第二個時辰就知道他如果有心跑,她早就找不到人了。逸笙的武功遠遠高于自己,深不可測,而且輕功也在自己之上,自己根本困不住他。不過綁著是家里的祖訓,她還是要聽話,但此時已經被他人解開,那表明東西“易手”了,就是他人的。
袁溪又望了望素夫人,隨即扭頭看向車外,她才不會告訴她,這物件是她的了。反正跟自己沒關系,她就不參與了。
一連在別人府邸住了數日,袁溪本就不通教禮法規,而且在家里素來是我行我素,眾人都甚為慣著寵著,加之心思單純不諳世事,起初就是素夫人要求她入住,將這里當成自己的家,所以她住起來格外的心安理得,也對仆從的那些明里暗里諷刺或是“送客”的話不明所以,從未上心。如今她心中就一件回家之要事,摸了摸懷中的繩索,現下自己又算得上是兩手空空,沒有禮物帶回,她便又有些害怕回去,以致逸笙多次想帶她離去,都被她一口回絕,尋思著這里應該能尋找到很好的寶物。而當她有意想離開時,卻發覺自己根本無法再離開了。
逸笙從一開始便對“素夫人”充滿戒備,尤其是車廂內明目張膽地對他上下其手,更是讓他從心底感到厭惡。可袁溪這傻丫頭是個不聽規勸,執意要留下的執拗主,他無法拋下她,只好陪同她一起住下,卻真是將自己置于了苦海深淵之中。素夫人隨時隨地的挑逗,撩撥,那股勢必要讓他臣服的惡根性,讓他痛恨卻又難以規避。整個府邸皆是素夫人的人,而且看他們的神色皆對此習以為常,根本找不到“中間人”來阻止素夫人越發放肆的行徑,光天化日,大庭廣眾之下她的衣裳都已經單薄如蟬翼,還有那如餓狼般要撲倒他的模樣,他真的是難以形容。想逃出去躲一躲,可對方一句:“不知袁姑娘今日睡得可好?”讓他不得不放棄走出府邸的想法。
躲去袁溪房中,可她白日里睡覺,要么是怎么喚都喚不醒,要么就醒來給他一拳隨即繼續睡,見到素夫人衣衫不整地對她笑了笑,她也只是回了一個迷離的笑容,隨即無所謂地翻了一個身。逸笙當時真有伸出手想掐死她的沖動,可奈何手到了她脖頸處,隨即往她身下一伸,將她懷抱的錦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