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逸笙宣告遠離江湖,拒絕繼任武林之主后,眾門派便一直陷入爭奪武林盟主的漩渦中,各武林大家皆亮出最后底牌,勢要為門派爭一次頭彩??啥穪矶啡?,一晃三月也沒個結果,倒是折損了不少門派弟子。有甜頭可享自是會增添更多爭奪之人,不少籍籍無名的人潦草招攬兩三個弟子便自成一派,趁亂耀武揚威,欺凌他人,賺取蠅頭小利。往日被武林所唾棄或是不恥的綠林山匪也紛紛東山再起,掛高了自家招牌,更是揚言要顛覆武林,讓黑白倒轉個乾坤,亦將這個武林之水攪得更為渾濁。水清自是無魚,而渾濁不堪的汪洋便能任意拋入“毒魚”,且讓人難辨真假,防不勝防。趁武林中人都在為一己私欲而爭斗,從而拉幫結派的時候,一心要報復的素夫人此時也瞅準了時機,以財權之勢迅速拿下不少魚龍混雜的小門派,而武林世家中自也有為私心而出賣門派利益從而合作之人,雖耗費不少財力,但捕捉的網已經織好,就等獵物乖乖入甕。
袁溪無故消失,逸笙遍尋金陵和附近城鎮皆沒有任何消息,就當他一籌莫展,向各處飛鴿求助時,卻等來了朝廷的逮捕通緝令和江湖對他的誅殺令。
數十名武林高手對他進行圍攻,招招致命,狠辣無比。他連一句話都未曾問出口,便被對方逼到絕境,留有余地的下場便是身體多處受傷,迫于無奈,只好奮力出擊,擊殺數名高手才得以逃脫。
負傷回到金陵,卻發現群芳閣已遭焚燒,雕梁畫柱化為灰燼,各色美人音訊全無。逸笙在金陵城中躲了半日,再次外出時遇到了逃出來的覓婳和幾名守衛,從她口中得知自他離去的第二日,官府以抓人為名將群芳閣給封了,里面的人皆被抓進了大牢,逸笙留下的守衛趁亂保護她藏身于暗房中才逃過一劫。官府中人走了以后,她在守衛的保護下剛從群芳閣里逃出來,便見大批黑衣人手持木桶進入閣內,很快群芳閣便燃燒了起來,他們親眼看著群芳閣慢慢化為灰燼,卻無法阻止。
經覓婳的悉心照顧,逸笙的傷勢好得特別快。但面對朝廷和江湖上越來越多的指控,不僅讓他難以分辨,更是難找容身之地。一夕之間,他成了武林中罪大惡極的敗類,不僅誘騙各門派女弟子幫他盜取心法秘籍,更在事后將她們統統奸殺,手段極度殘忍。除了武林外,他更是朝廷通緝的“采花大盜”,身負多條奸辱世家貴女的罪名,有的甚至已經自縊身亡,以死明志彰顯他的惡貫滿盈。其中卞府家主素夫人不顧聲譽,寧死也要指出他的禽獸行徑更是博得各方垂憐,讓他身上的罪孽更深萬分。
聽著覓婳的講述,逸笙含笑而默。
“公子究竟是得罪誰了?對你這般趕盡殺絕,不留后路?!?
“好心收留,見色起意,屠殺家仆,下毒逼迫……還有什么來著?哦,禁錮虐待,真是……好一張密網,不得不佩服,真是好心機。”
“素夫人?你怎么會得罪她?”
“哈……無心之舉竟招禍至此……”
“你需盡快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,否則這天地間怕是真的無你容身之地了?!?
“清白?”逸笙垂目望著手掌,“我還有這東西嗎?”
“我沒跟你開玩笑?!?
“我也沒有?!币皇治杖?,“這局我敗了,真是可笑,她所言的事情我皆做了,我都做了,哪還有清白可言?!?
“什么?”
“說法雖不同,但實質是一樣的,我無法辯解,因為那些都已成事實。”
“公子?”覓婳疑惑地看著很是頹廢的逸笙,略一沉思便想通那句“說法雖不同”的含義,“是為了溪兒姑娘?你…你究竟為她作踐自己到了何等地步?”
逸笙不語,覓婳眼眶一瞬間便紅了,沉默了一會兒才再度問道:“溪兒姑娘有下落嗎?這……會不會又被她抓走了?”
“應該不會。”逸笙略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