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芳閣被焚,山莊不得回,所有城鎮皆有通緝令,所到之處皆有武林人士的追殺。逸笙立于分岔路口感慨天地之大,竟真的沒有他的容身之處。暗衛們警惕于四周,內心期盼著逸笙早做決,惟恐逗留太久被敵人發現行蹤。
仰首望向通向山莊的路,又見身后一片茂密樹林,幼時曾去游蕩過,依稀記得里面有一間破落的木屋……他心中思索著,不論此時去往何處都必遭圍追,山莊如此大的動作,武林中人肯定深知是為他開路,斷定他離開山莊,最危險之地便最為安全,心思一定,他連忙帶著暗衛前往深林中的木屋,待在離山莊最近的地方,既能探聽到消息,又能觀望眼下時局,尋求破解之法。
在木屋休整三日,身體除了皮外傷剛有長合之勢,內傷倒是基本痊愈。暗衛多留于外間觀察四周,除了給他送吃食外,也不會靠近木屋。逸笙一人在屋內,苦于無人商談解惑,暗衛的職責便是保護他的安全,雖說都是自小便跟著他,可關系并不太親近,也從未與他們商討過要事。逸笙無奈一笑,自小他都是獨自胡作非為,犯了錯便一走了之,也從未有過跟人商討要事的情景,如今方明白,他能如此毫無顧忌的胡鬧,皆因身后有山莊為其撐腰,有家人為其善后,現如今一人難行的苦痛才如此深刻,讓他痛徹心扉。腦海中跟母親的胡鬧,氣得父親跳腳卻又礙于母親而無可奈何的畫面讓他潸然淚下,悔恨,自責,思念,痛惜……點點匯聚壓積在心頭,以致每一次呼吸都痛得厲害。
“你這樣的性子,真不知道日后會是怎樣的女子將你降服。想必我那未來兒媳定是能人。”腦中母親的話語頓時想起,自他二十成冠后,他母親心心念念的便是等兒媳的出現,渴望見他被降服的模樣,常叨念著他一定會比他父親都懼內,一定會更加寵愛兒媳,她說不定還會吃味,提點他千萬不能太過疏遠她,將對兒媳的千分之一留給她,她便也滿足了。
“溪兒,我好想你。”躺在床榻之上,逸笙以臂遮眼,強忍著哽咽之聲,“母親,就差一點,您就能見到她了,您心心念念了那么久,我找到了,可您卻不在了,都是我的錯,是我害了您。您在天之靈,是否看到她了,您一定喜歡她,她也是胡鬧的性子,跟您性格多么投契,我好想您……母親,母親……”
而此時的袁溪正被其長姐和二哥逼迫著在金陵城中到處找人,親眼見到群芳閣成為廢墟,袁溪有些傻,拉著街道上行人追問覓婳的下落,她很是擔心那么漂亮的姐姐出什么意外,至于逸笙,在她心里武功甚高,她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出事,對他信心十足。可覓婳就不同了,她是弱質女流,是需要保護的。其長姐袁慈恨鐵不成鋼地再三提醒她打聽的人錯了,讓她找的是占她便宜的逸笙,袁溪至今還是不懂她到底被占什么便宜了,她沒覺得自己吃過虧,逸笙一直對她挺照顧的,可家人們一致認定她被逸笙占了大便宜,還什么……始亂終棄,可逸笙根本沒拋棄過她,明明是她拋下他跟三哥回去的。
面對仍舊懵懂,不知犯錯還據理力爭的袁溪,袁慈深深覺得她的死因一定是被活活氣死的。袁紹倒沒袁慈那般自找罪受,對于小妹不通事理的性子他早已習慣,這被占了便宜定然是那該死的男人的錯,找到了直接殺掉即可,何必為難小妹跟自己呢?
袁溪覺得長姐越發不講理了,她說得嘴都累了,長姐越發不疼自己了,她好氣,不想理她,轉身就投入袁紹的懷里尋求安慰,抱著袁紹的腰就一陣猛蹭:“二哥,你看她,你看她,她不疼我了。”
“別,別,你這……你,哎……”雖是兄妹,但分寸還是得注意,袁溪這般過于親密,袁紹真心受不了,連連掰開袁溪的手,將她推離自己少許,“你乖……長姐,你輕點打她,溪兒不哭。”
“溪兒,跟你說過多少次了,跟那臭男人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都給我統統忘記,都不準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