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,源汐卻已經越過了結界,向天地之初的中心漩渦走去,逸玖看向落宸,以為他會追上去,不料追出去的人居然是鸞鳳,而落宸卻好似接受了這樣的安排,落寞后退,頹然坐在一個石塊之上,低頭沉默著……
逸玖又思索起該不該去勸慰幾句,扭頭卻見源汐自己制造了一個結界,將鸞鳳罩于其中,不知聊了些什么,鸞鳳將一根羽毛和一個光球交給了她,而源汐的神情似驚似喜,握著羽毛和光球很是動容,緊緊貼于胸前……
鸞鳳無精打采地走了回來,逸玖好奇地想追問一番,鸞鳳卻根本不給他機會,直徑走到了鳳凰的身側,半蹲著身子抱著鳳凰,輕聲訴說著什么,眼眶有淚光閃爍,導致他也不好上前去打擾。
那邊的落宸不知該如何安撫,這邊的鸞鳳顯然不希望被打擾,逸玖有些心塞地看向身后的龍帝,卻見他一派正然地看著天地之初的漩渦,逸玖還未開口,眼前便是金光閃爍,亮得他根本睜不開眼,腳底的微微震動,讓他不禁后悔,領悟到他好似沒跟源汐好好道別,也不知道源汐這一睡會睡到何時,說不定等源汐醒來,自己或許已經殞命,那剛剛的一面便是最后相見,而他最后的一句話,居然只是一句隨意的“那行吧”,太不應該了,滿心的懊悔卻只能自己吞下。
西澗的國道之上,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整齊劃一地行走,繡著“西澗”與“南璃”的旗幟隨風飄揚。喜慶的樂曲卻無法蓋過轎內溫沅汐心底的悲戚之音,華美的嫁衣卻似喪服一般讓她肌膚生疼,痛徹心扉。
顆顆晶瑩的淚珠落下,落在衣袖的鳳凰刺繡上,宛如鳳凰泣血落淚。
小寒在一側擔憂地看著溫沅汐,想出言安撫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,唯有心疼地落淚,好似這般便能分擔一些溫沅汐的憂傷。
國道旁的大樹之頂,逸玖和鸞鳳悠閑地散步,從一棵樹的頂部走到另一棵樹頂,頗為閑散地追隨著送親隊伍的腳步。
“你說,他怎么還不來?”鸞鳳有些心焦地望著身后。
“你確定他會來?”逸玖隨手變出一個狗尾草,任意搖擺后掏著耳朵。
“當然肯定,他若不來,那小汐汐不就真的要嫁到南璃去,那怎么行?”“不對呀,他們現在是凡人,我們是不是不該插手他們的事。”
“我沒插手呀,我只是來看熱鬧而已,搶親的戲碼肯定好玩又好看。”鸞鳳伸手摸了摸懷中探出頭的小腦袋,笑得極其燦爛。
就在他們說話之際,腳下的樹林之中一人一馬正狂奔而來,鸞鳳開心地叫道:“看吧,我都說他一定會來。”
逸玖看著馬上的人,嘴角一揚,眼底也是欣慰之色:“對了,我都忘了說你了,你說你既然護得駱墨玨一縷魂魄尚存,那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們,讓源汐白白傷心了那么久。”
“當初那么亂,一事接著一事,根本找不到機會說。”鸞鳳有些難受,提及過往,便不由地想起了樗兮,當時的心思全在他身上,自然難以顧忌其它。當初原是為了保護還未完全覺醒神魂的溫沅汐,所以將自己的羽毛交給了駱墨玨,不料卻陰差陽錯地護下了駱墨玨的一縷魂魄,讓他得以有重新轉世的機遇。也是依照駱墨玨當初的懇求,想將溫沅汐的肉身取回跟他合葬,所以便也一直保存著溫沅汐的肉身,在源汐修復天地之前,將裝有駱墨玨魂魄的羽毛和溫沅汐肉身的光球給了她,也能了了駱墨玨和溫沅汐的一樁心愿,希望他們在人世能夠相守。
看著追逐而來的駱墨玨,鸞鳳很是心焦,不由擔心責怪:“這小子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,這單槍匹馬就來了,這隊伍少說也有五千士兵,他怎么打得過,這肯定搶不到小汐汐呀。”
話音剛落,鸞鳳便大手一揮,驟風乍起,吹得送親隊伍人仰馬翻,難以前進,逸玖瞪大了眼睛,正想出言提醒一下只是來看熱鬧的鸞鳳,卻又見他小指一動,直接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