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憐。

“顧淵，馮子秋？你們怎么來了？這個時間，不去吃飯嗎？”李詩雨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兩個從外表上看少年感十足的大男孩。

一般來說，很少會有人來藝術(shù)樓的辦公室找老師提問，就算有，大多數(shù)也都是為了逃避在必須要待在教室里的自修課才會過來，像顧淵和馮子秋這樣在寶貴的午休時間跑過來的，簡直就是絕無僅有的珍惜動物。

“我們是來找劉暢老師的。”馮子秋彬彬有禮地說道。

話音剛落，顧淵看到李詩雨微微地撅了撅嘴，然后閉著眼吸了一大口面前的布丁奶茶，發(fā)出了有些失落的嘩嘩聲。

不至于吧……顧淵不禁感覺自己的后腦勺有些發(fā)燙了。

“嗯？找我有什么事嗎？”

就在顧淵和馮子秋面前，戴著黑框眼鏡穿著西裝的年輕短發(fā)女性抬起了頭，但視線卻不住地往反扣在桌上的手機(jī)屏幕上移動，仿佛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在牽引著她的目光一般。

看得出來，是身為老師的職業(yè)道德在迫使著她認(rèn)真地準(zhǔn)備回答他和子秋的問題。

在午休時間打擾別人，確實不是一個好主意啊……

雖然顧淵這么想著，但該問的問題卻是不能略過的，他看了一眼馮子秋，后者便立刻從手提文件袋里拿出了李冉的那張畫紙遞給了劉暢老師。

“老師，這張畫紙，你還有印象嗎？”

“我看看……哦，是這張啊，誒，我不是把它交給你們的班主任陳歌老師了嗎，怎么會在你們的手上。”劉暢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，“你們想要做什么？”

“就是陳歌老師讓我們來的，他說如果想了解這幅畫的含義的話，就來找您。”馮子秋回答道。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劉暢聽了點了點頭。

“劉老師，陳歌老師說這張畫上畫的是一灘血？是這樣嗎？”顧淵問道。

“啊……光從形狀和顏色上來判斷的話，我想不到別的可能了。”劉暢伸手推了一下小巧挺拔鼻梁上的黑框眼鏡，“我一開始以為是學(xué)生的惡作劇，畢竟是你們那樣的班級……”

顧淵感覺那后半句“絕大多數(shù)都是有些奇怪的學(xué)生”已經(jīng)到了劉暢的嘴邊，但最后還是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。

“但是后來，我仔細(xì)地看了一下那張畫，發(fā)現(xiàn)那紅色其實非常有層次。”說到自己擅長的專業(yè)領(lǐng)域，劉暢一下子來了精神，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，“仔細(xì)看的話能看到一圈一圈暈染的痕跡，而且還有一些零散的紅色液滴，想要畫出這么一張畫，可不是隨手涂幾筆就能畫出來的。”

“這樣的手法讓我想起了以前上學(xué)的時候?qū)W過的血跡的畫法，于是我就找出了我以前的教材對比了一下，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，雖然畫功顯得很拙劣稚嫩，但這應(yīng)該確確實實是一灘血跡沒錯。”劉暢翻起手機(jī)看了一眼屏幕，臉上表情不禁一擰，然后便將它熄屏放在了一邊，“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夠畫出這么一灘真實的血跡，還將它作為自畫像的作業(yè)提交了上來，這讓我感覺……”

“有些害怕？”顧淵道。

“嗯……那倒也說不上，就是覺得很奇怪。如果不是惡作劇的話，為什么要交這么一張畫呢？”劉暢歪著頭靠在深藍(lán)色的椅背上說著，“而且我越看那張畫，就越有一種脊背發(fā)涼的孤獨感，所以后來我就把它交給陳歌老師了。”

“脊背發(fā)涼的孤獨感？”

“對。”劉暢點了點頭，“我也不敢保證，但是我個人覺得，那個孩子能夠畫出這么一張畫，應(yīng)該是真的見過這樣一灘血的。”

“真見過這么一灘血？”

“嗯，但也只是我這么覺得而已，這個意見我也反饋給你們的班主任陳歌老師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顧淵和馮子秋交換了一下眼神，這大概就是陳歌老師說的，未經(jīng)證實的事實了，“好的，謝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