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接受“審判”,再公布排行榜、召開家長會后才能正式放寒假。
“長痛不如短痛,我們雖然辛苦一些,但你們可以少煎熬一陣兒。你們想想,如果放假放到一半,突然你爸媽回家一臉仿佛吃了槍藥兒一樣的表情,那可太恐怖了。再者說了,在家等待成績一科科出來的過程,簡直就是慢性死亡般的折磨?!?
班會課上陳歌的發言一如既往地陳歌。
“哦對了,競賽強化班的學習進度不會因為期末考試就停滯不前,也就是說,復習只能依靠自己了,課上是不會留時間給大家復習的?!?
簡直是惡魔。
一想到教務處那個總是面色和善笑瞇瞇的老頭,顧淵就忍不住想要吐槽,那張臉后面是不是藏了一個內心黑暗的惡魔。
不給時間復習,而且還是單獨出卷單獨排名,試卷難度爆炸的期末考試,光是想到這些描述性的語句顧淵就覺得頭痛不已,旁邊的齊羽也是一副仿佛要死了的表情,連帶著投過來的眼神都變得哀怨了起來,后座的高練也戴上了痛苦面具。
之后的那段時間高一一班人均晚上看書看到十二點,宿舍熄燈了之后仍然會整齊地亮起臺燈的光,只有人實在撐不住了才會去睡覺。以一個未成年人的眼光,顧淵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很不健康,宿管大爺也是這么覺得的。所以每次都會在熄燈前敲門進屋,說兩句千篇一律的老生常談“早點兒休息啊,養足精神才能考好?!?
但是,所有人都明白,充足的睡眠也許能換來精神飽滿,但代價卻是大腦空白,神采奕奕的上考場只是面對試卷等死罷了,沒有人是傻子,所以,該怎么選擇,我們都心照不宣。
人一有壓力就容易變得煩躁,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冒火,那種感覺就像是手里捂了個炸藥包,而全世界沒有一個人、一件東西能夠看得順眼。顧淵原本打算市內賽的時候在球場上發泄一下,結果葉鈞那個家伙壓根就沒來,聽說是生病了。無處發泄的他最終與同樣無處發泄的齊羽碰在了一起,考試前的最后一天,兩個人因為一點莫須有的事情吵了一架。
雖然僅僅過了不到十分鐘兩個人就都后悔了,但年少時古怪的自尊卻阻止了道歉行為的產生,相隔不到半米的兩人一整天都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那天沒有晚自修,下午放學的時候,還在生悶氣的顧淵跑去找池妤。到教室門口的時候,穿著白色毛衣的束著頭發的少女正蹲在課桌前收拾東西。學校要求我們把書桌里的所有東西都清理回家或者帶回宿舍,打掃好教室為接下來三天的考試做準備。池妤的練習冊數量讓顧淵大吃了一驚,那幾乎他有的練習冊的兩倍。
“你買了這么多?”顧淵一邊幫她收拾一邊問,“做的完嗎?”
“唔……做不完?!?
果然沒有一本是好好地完成的。
“買這么多很浪費啊,每一本練習冊的思路都是完整的,時間有限,給自己增加那么多的負擔,還不如踏踏實實地專注于一兩本?!彪m然這么說著,顧淵還是提起了裝滿試卷的布袋,“書包你自己背著吧,這個我幫你拎回宿舍?!?
“誒?你要送我回去嗎?”
“這還用說嗎?走吧?!?
不顧少女情懷的忸怩作態,顧淵一把拉住了池妤的手。
轉身之后才知道為什么池妤表現得如此羞澀,原來是柳卿思和學期之處見過的那個雙馬尾女孩,兩人站在門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,仿佛是在博物館里觀賞一幅世界名畫一般。視線相撞的時候,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,鬼嘻嘻的。
“干嘛啊,沒見過情侶啊?!?
顧淵吐了吐舌頭,但手心卻因為出了汗而變得很滑,大步一扯,握著的手竟然脫開了。他也沒再去牽,只順勢用雙手抓住了裝滿試卷的布袋的繩,面不改色地走出了教室。
池妤則假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