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不行,說了多少遍了,不行,你別想了。”
今年的夏天比以往來得更早一些,在運動會開始之前,氣溫就已經上升到了二十多度的樣子,蟬鳴聲響起,雖然尚且并不熱烈,但實在是出現得早得讓人覺得難以置信。
教學樓下的小花園里,清晨涼爽的風拂過齊羽的側臉,飄揚的發絲在空中寫出一個“不行”,盡管站在她對面的顧淵雙手合十低頭哈腰語氣誠懇表情謙恭,但她的心意卻是一點點都沒有改變。
“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,俗話說得好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。一笑泯恩仇的機會就擺在你眼前,我怎么能放任它溜走呢?”顧淵再次一鞠躬,“所以,拜托了。”
“喂喂喂,你能不能不要再雙手合十鞠躬了,搞得我像是個死人靈位一樣,好像一直在被后輩上香似的。你也不怕被人看見……”
齊羽撇著頭,眼睛微微張卡一條縫偷瞄著顧淵。
“這大清早的哪有人啊,而且,反正在你面前我的臉早就不值錢了,幫幫我這次吧,求你了,”
“不行不行,說了不行就是不行。現在文學社里很忙的,你是不知道,昨天陳歌給我們攬了多少任務,相比之下你那里已經算輕松的了。”
“一個星期零食。”
顧淵豎起一根手指,唇齒微微張開,輕聲呢喃了一句。
“你想干嘛呀,賄賂我?不可能的,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?大是大非在我心里永遠是第一位的,自己犯的錯就要自己解決……”
“兩個星期零食。”
顧淵豎起第二根手指,聲音幽幽地,仿佛是從天靈蓋里飄出來的一樣。
“卿思可是反復跟我強調說讓我今天中午早點過去幫忙,她可是我的好姐妹啊,我是不可能會做出背叛她的事情的,而且其他人也都會去,我一個人不去,不太好吧……”
“三個星期零食加上一周的跑腿。”顧淵豎起第三根手指。
“嗯……不行不行,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,怎么可以反悔呢……”
顧淵聽了輕嘆一聲,扭頭就走,結果剛踏出去一步,衣服的后領就被人給拽住了。
“只是見一面的話也不是不行……”齊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,“三個星期零食加上一周任勞任怨的跑腿,是這些吧,我應該沒有聽錯吧?喂,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,可不能反悔啊。”
雖然付出了一點“小小的代價”,但如果就此能夠換來自由和解脫,顧淵還是很滿意的。
但事實并不如他想象得那么順利。
女生的友誼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,顧淵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,為什么這兩個素不相識的家伙,會因為畫畫這種事一拍即合。
整個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,兩個女生就這么把他晾在了一邊,對著那幾張草圖絮絮叨叨了好久,時不時地還會發出一些類似鳥叫般的高亢聲音,接著便會傳來一陣仿佛是女巫聚會時會發出的邪惡笑聲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在密謀什么犯罪計劃,但事實上只是在畫畫而已。
“喏,雖然知道你看不懂,但作為這里唯一的觀眾,就先讓你看看效果吧。”
在日落西山之前,齊羽拿著兩張畫稿走到了已經有點昏昏欲睡的顧淵面前。
“啊……我靠!”
不僅用鉛筆仔細地復制勾勒了一遍,而且還用上了不知道是中性筆還是別的什么工具,將原本粗淺的線稿加固成了柔中帶剛又賞心悅目的線條。除此之外,還有彩色鉛筆在紙上略顯隨意地鋪設的簡單但又恰到好處的色彩,無一不在向顧淵宣誓著這張畫的創作者肆意潑灑的才華。
“這是你們兩個畫的?”
“不然呢?難道是你啊?”
齊羽哼了一聲。
“啊……對、對不起……我只是覺得,太讓人驚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