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街上,江東的使團護衛將出言不遜的商販團團圍住,面色不善。
“怎的?在長安城直呼溫侯之名,還想行兇?”商販卻未有半點畏懼,將肩膀上擔貨的擔子往地上一扔,瞪眼看向眼張昭,突然扯開嗓子大吼道。
莫名其妙!
張昭皺了皺眉,呂布的名字怎就不能喊了?
但下一刻,四周不少人開始朝著這邊聚攏過來,面色不善的看著一行人。
“外鄉人,勸你們最好放下兵器,在這長安城,直呼衛尉名姓不犯法,但動手傷人,甭管你是誰,保準爾等走不出去!”商販冷笑道。
“住手!”孫權面色一變,對著身邊的護衛道:“將兵器放下!”
一眾護衛也被這場面給鎮住了,這么一會兒的功夫,周圍已經聚攏了不少人了,雖說真動手的話,這幫人定然不是對手,烏合之眾而已,但這畢竟不是江東,真鬧出事來,不好收場。
眾人放下兵器之后,孫權才對著那商販拱了拱手道:“這位……兄臺,我等無意冒犯溫侯。”
“一看爾等就未曾見過什么世面。”商販瞥了兩人一眼:“從頭發到腳指頭,沒個正經樣。”
孫權和張昭面色都有些難看,不過仔細看的話,能發現這長安中哪怕是販夫走卒,身上也透著一股莫名的精氣,外人走進來,站在一起的時候的確能夠一眼便看出來。
“都讓開,都讓開,聚在一起做什么?”兩名亭長擠進了人群,將眾人分開一些。
長安城中,每個路口都設有亭長,負責維護日常治安,解決糾紛,所以看到這邊路上人群突然聚集,擔心出事,立刻就趕來了。
“這些人直呼溫侯姓名!”那商販指著張昭的鼻子喝道。
張昭大概這輩子都沒被人這么指著鼻子說過話。
“溫侯都不在意,你們倒是管的寬。”亭長有些頭疼,倒不是說不對,只是每個月總要處理那么幾起這類糾紛,問題是這也不算罪啊,人呂布都明確說了名字可以叫,不以這個論罪,一群百姓不好好做自己的營生,鬧什么事兒?
“其他地方也就罷了,這長安城肯定不行!”
“對,沒錯!”
“這些外來人看著打扮一副人樣,跑到別人的地方練敬稱都不用,一點教養都沒!”
張昭:“……”
這輩子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說沒教養,但偏偏無法反駁,看著眼前群情激憤的人群,突然生出幾分恐懼,這呂布在關中竟然如此得人心?為何?
“行了,都別說了,這也不算罪,沒法抓人。”亭長擺了擺手道:“都散了,都散了,這般聚在一處,怎的?你們想鬧事?”
“我看這兩人賊眉鼠眼,抓起來嚴刑拷打,說不定是細作。”
“是啊,看那年輕的,嘴那般大,說不定吃過人呢!”
孫權:“……”
嘴大就吃過人?這是哪國的道理?
兩名亭長廢了老大功夫,才將人群疏散,這才看向孫權二人道:“你們是何人?來長安作甚?”
“在下自江東而來,乃是受江東之主之命前來朝見陛下!”孫權收拾心情,對著亭長微笑道,有了前車之鑒,哪怕對方只是亭長,他也不敢太過倨傲。
“江東使者?”亭長揉了揉太陽穴道:“最近使者還真多,行了,爾等隨我去鴻臚寺吧。”
“鴻臚寺?”孫權和張昭都有些傻眼,不用這么正式吧?張昭猶豫了一下,對著亭長道:“我等在這長安也是有些故交的,鴻臚寺就不必了吧?”
亭長有些無語的看著他:“爾等雖非他國,但如今也算是一方諸侯使者,朝廷新令,他國使臣和諸侯使臣進京,先得去鴻臚寺報備,然后爾等住在鴻臚寺安排的萬邦軒